皇上胞妹,她上回入宫时只随口问了句皇后,得知皇后身子不好,连懒得过来。 只不过,眼下有桩需皇后帮忙,这才带些滋补药材入宫。 “嫂嫂也清楚,”她说:“我膝下只有玉敏一个女儿,疼得跟眼珠子似。南陵虽好,可始终比不上京城,而玉敏也到了说亲年纪,便想京城世家子弟。我久不在京城,现如今世家是个什么模样也不得而知,就想麻烦嫂嫂帮物色物色,嫂嫂向来眼光好,兴许能玉敏寻一桩好亲。” 皇后疏离而客气地笑,了眼坐在俪阳公主身旁少女。 少女低头故作娇羞,模样乖巧恬静,若非昨日贵妃与她闲谈一嘴玉敏郡主在锦翠阁,她恐怕以这玉敏郡主是个温婉贤淑。 可总归俪阳长公主是皇上胞妹,俪阳有所求,她不能推辞。 “公主既然信任我,我当然责无旁贷。玉敏也算是我长,这样招人疼,当配京城最好男儿。” “不过我久居宫中,这些年宫里也鲜少设宴,好些世家子弟我已不认得。不若这样......”皇后道:“我让娘家嫂子帮拟分名册,也不说是公主,就说我自己想存些青年才俊名单。” “如此最好。” 俪阳长公主当下高兴,脸上露出点实意笑来:“我初来京城,原本就想设宴结识些夫人小姐,眼下得你这个名册,回头我将这些世家子弟们一并请来吃茶,也热闹些。” 言下之意,便是给玉敏郡主相了。 待俪阳长公主和玉敏郡主离去后,皇后长叹了口气,吩咐:“去拟个名册来,京城还有哪些未定亲适龄公子,凡是周正,不拘身份学识,皆拟上。” “是。” . 另一边,乾清殿内,明惠帝正在批阅奏章。 整个皇宫在他监视之内,坤宁殿内谈话只过两刻钟就传到了明惠帝耳中。 “欲在京城说亲?”明惠帝问。 “是这么说,”宫人道:“俪阳长公主还请皇后帮忙拟一份世家子名册,过些日公主府设宴。” 监总管张德芹听了,掀眼暗暗打量皇上神色。 明惠帝停下笔,问:“张德芹,你说这满京城世家子,哪位配得上郡主?” “这......”张德芹小翼翼道:“奴才也说不准,郡主身份尊贵,又是皇上亲外甥女。说起来,一般子弟是配不上。” 明惠帝点头:“确实难有人配得上郡主。” 说完,他捂胸口低低咳起来。 张德芹忙上前问:“皇上,可是胸口又疼了?奴才去传医来。” “不必,”明惠帝摆手:“朕这胸口疼,医治不得。” 张德芹一听这话,明了。 明惠帝里横根刺,这刺便是睿王府,一日不拔除,一日便疼得很。 明惠帝咳了,继续道:“玉敏郡主冰清玉洁,无论是容貌还是气度皆彰显皇家典范,若是随便寻个世家子,恐怕辱没了她。” 他突然问:“张德芹,你觉得容世子如何?” 闻言,张德芹惊讶:“皇上,容世子......已经定亲了。” 惠帝眯眼,紧紧盯他:“你觉得朕这主意不好?” 张德芹哪里敢说不好?兴许在俪阳长公主奏请回京时,皇上就已经打上这个主意了。 玉敏郡主嫁进睿王府,那便算给皇上添个助力。皇上这些年正愁没能在睿王府安插棋子,没想到,现下就是机。 “可容世子已定亲,若皇上强行解除婚,别说睿王府不同意,朝堂上恐怕也有人弹劾皇上......”后头话张德芹没敢再说下去。 明惠帝不以意地笑了下,笑容里是毁灭般阴毒。 “何须强行解除?”他说:“朕自有法子让容世子不得不娶玉敏郡主。” “可若是......”张德芹忐忑问:“容世子抗旨呢?” “由不得他!若抗旨不娶,朕正好拿捏他错处褫夺世子之位。睿王府可不只他一个儿子,侧妃膝下不是还有两个么?” 明惠帝话中之意明显,容辞没了世子之位,其他人自然争,一旦睿王府内斗,他就可坐收渔网之利。 听了这话,张德芹下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