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a∈[-1,3),实数a的取值范围为[-1,3],到这里,还有没听懂的吗?”
沈启轩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黑板板书,扔掉手里随着演算飞快缩水的粉笔头,转身站在讲台上放眼望下去,少说至少有十几个正昏昏欲睡的脑袋。
沈启轩用力连敲三下讲台,“我说,你们在体育课把电量都释放干净了,跑我课上重启来了是吧?”
不少人敏锐感知到新的风暴已经出现,班主任发飙在即,前一秒还在小鸡啄米,此时立刻求生欲满分的瞪圆眼睛高昂着头,却看见沈启轩被自己拍起来的粉笔灰呛得连连后退到窗边。
于是台下同学刀群舞一样的集体捂嘴憋气,主打一个沉默地笑嘻。
沈启轩皱着眉头打开窗:“咳咳,好家伙,今天值日是谁坐庄啊?这讲台上的灰得清清了吧,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拿这个当宠物养呢。”
听出班主任没在计较,班级一扫方才午后的阴沉气氛,终于放肆爆发出一阵大笑。有个男生站起来略中二地两指合并,一点脑门,“嘿嘿嘿,我错了轩哥,一会儿放学保证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沈启轩无奈摇摇头,看了看教室后的时钟,“算了,最后剩下的一点时间就不讲课了,我们把班里的座位给换了吧。”
“好耶!”
同学们顿时精神起来,动作快的人已经合上课本开始收拾书包。沈启轩却又敲敲桌子打断他们,不过这回有了前车之鉴,他敲得是第一排同学的课桌。
“先等一会儿,大家安静!”
教室内局部地区空气质量转好,沈启轩重新走上讲台,表情要笑不笑的。
“我们先把今天的作业布置完。”
众人抱着书包求饶:“不要呀,轩哥!”
求饶也没用,沈启轩交代清楚作业才肯在多媒体屏上打开座位表。
然后便是闹哄哄的全员大迁徙,沈予桥零碎的小东西太多,搬起桌子没走两步就不停往外掉。她不断重复着弯腰捡起来塞回去这套动作,一只大手从身侧环过来按住桌面,像是实在看不过眼,“得了,你去窗边等着吧。”
她顺着那只手向上移动视线,少年体热,纪修这会儿把校服袖子挽到了手肘,骨节分明,脉络明晰,青春蓬勃的肌肉走向一览无遗。
沈予桥突然小小的咽了下口水,她转过头后两人间距太近,所以这点微小的动作也被纪修察觉到了,还有她发顶若有若无的柑橘香味。
糟糕,不该站这么近的。
纪修没道理的全身紧绷,低头看沈予桥嘟着饱满粉嫩的唇瓣,语调上扬,呼出气息浅浅扫过他的脖颈:“谢谢你哦!”
明显恶作剧的语气,才不是为了他帮她搬桌子这种小事道谢,纪修轻易看穿沈予桥八成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果不其然,再下一秒就感觉到她软绵绵的小手贴附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无预料的触碰激得纪修呼吸停滞,即使他们实际还相隔着一层布料。
是沈予桥故意趁纪修不备,把手伸进他的校服裤兜里偷糖。她十指灵活地探来探去,刚抓到一个硬硬的东西,纪修整个人已经抽身往后一躲,她的手腕也被他迅速拉出来。动作幅度太大,撞得身后的课桌都在地上划出长长的一声“滋啦”。
沈予桥没料到会被他这样不留情面地当场捉拿,理不直气也壮:“喂,你怎么变这么小气了?”
拜托拜托,这根本不是小气的问题好吧。
多亏秋日的夕阳提早上岗,穿透窗棂的暖金色中和掉了某人脸红泄露的危机,纪修倒吸一口气,低头放开她的手腕,声音听起来比往常要更低些,“这边是手机。”
“糖在这一边。”
说着冲她张开另一只手心,两颗包装精致的奶糖已经静静躺在其中。
周围同学这会儿都在忙,各自有各自的热闹,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沈予桥挑眉哼哼两声,却不记仇,贪心地把糖全部收入囊中,刚要开口继续说句什么,又被纪修抢先打断了。
“新座位我就坐你后桌,搬你的桌椅也是顺路,所以你就不用管别的了,把水杯拿上就成。”
几乎很少有人见过纪修紧张,所以也不清楚他在紧张时尤其爱说话,一些重复又无意义的话。
但沈予桥知道。
她想反驳说自己可以帮忙搬椅子的,可话痨正在发作中,直接预判了她的台词。
纪修背过身去不看她,弯腰装作查看她位子里满溢的小玩意们:“椅子也不用你来,我最多两趟就能走完,你拿好水杯就好,哦对了,还有我的篮球,也交给你了,行吗。”
“……哦。”
沈予桥抱上两人的水杯,看纪修毫不费力地就把自己的实心课桌稳稳当当抬过讲台,也快步跟了上去。
到达新的座位处,沈予桥把水杯放到窗台上,纪修也刚好把她的椅子放过来,两人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