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他们若是多装几日伪善,而不是翻脸不认人,宋珉不会跑,宋家也迟早是他们囊中物,可惜这么点耐心都没有。
宋珉强忍着没有露出讥笑:“您还要过继吗?”
“真的假的?”
“我没听说过,但珉娘这么说应该是真的吧”
“那珩小子怎么办?”
村民窃窃私语,连王大娘都震惊地看了宋珉一眼。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产给了女儿那就是给了夫家,何况宋珩才八岁,没有田产日后怎么娶妻生子,谁家看得上他?宋临怎么这么糊涂?
对啊!宋临怎么这么糊涂?!宋近大喝:“宋临是不是疯了??”
她是女子!将家产留给她做什么?宋临读书读傻了吗?
宋近捏着袍角,若是以往也便罢了,现如今他必须要用这宅子和田地换银钱出来。既然家产在宋珉那里,换一个过继也是一样的。
宋珉死死盯紧宋近,将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心中冷笑,这是还不死心呢。
“大伯回来得不巧,我们阿逢正好押镖去了,否则今日该叫他给您敬一杯酒。”
不远处,一身黑衣的宴十二惬意地躺在树上看戏,手中苹果被他咬得咔咔作响,肚子上还放了两颗是他下午的口粮。
闻言猛地翻身坐起。
双眼瞪得溜溜圆,什么阿逢?哪个阿逢?总不会是小将军吧?她什么身份竟敢叫小将军阿逢?
两颗苹果因此滚落,从天而降砸在石添筹后脑勺,他哎呦一声,瘦小的爪子捡起苹果仰头看去。
树木高大,枝叶稠密,层层绿影间隐约可见一抹黑色,眨眼间被拂动的绿叶遮掩。
这原来竟是一颗苹果树吗!!!
石添筹歪歪脑袋,分了一个给旁边专注的宋珩。
宋珩下意识借过,将苹果紧紧攥在手中。他想去给姐姐帮忙,姐姐却给他使眼色不准靠近,宋珩从未讨厌此刻无能的自己。
若是再强大一些,若是像程大哥那样,大伯怎么敢欺负他们姐弟。
小少年瘪着嘴狠狠抹把眼泪,等程大哥回来他要好好练武,再也不躲懒了。
石添筹拍拍他肩膀:“你再哭,还得劳烦先生哄你!”
他与自己一般大,却面色淡定,好似对姐姐充满信心。宋珩察觉出差距来,死死咬住唇不叫声音溢出。
宋近面露疑惑,其他村民好心解答。
“小伙子叫程逢好像?”
“宋临给珉娘订下的未婚夫婿!”
“王大娘说只等珉娘及笄就要办婚事了。”
“押镖,还是个镖师呢,那他会武咯?”
“去去去!干.你们什么事?”
宋近听得头疼,出声轰赶村民,但他们后退几步,又扬声讨论起来。
看着宋近神色变化,宋珉心情颇好,她不是哄一哄便能跟着去城里办转让的八岁孩童,以两家如今的关系,宋近该知道让她将家产拱手相让会有多难。
最关键的是婚事,她的未婚夫还是身怀武艺的镖师。
一件并不存在的婚事便能解决舅舅和大伯两个大麻烦,还真得感谢程逢。等他走时多给他二两银子做盘缠吧。
宴十二脚下一滑险些从树上掉下来,婚、婚事?!
脑瓜灵活转起来,难怪小将军死缠烂打留在村子里,难怪人走了还让他保护姐弟二人,难怪!这村姑不,这宋姑娘竟是他们镇国将军府未来的少夫人!
树上簌簌落叶,微微晃动。石添筹仰头绕着树转一圈,这树好生奇怪啊!
有了婚事,等他们成亲这些家产便彻底成了宋珉的嫁妆,冠上夫姓,那还干他什么事!?
宋近脸上青白交加,刘芬芬竟一个字没同他提过,他还欲狡辩:“那婚书——哎哟,是谁?谁砸我?”
呼啸而来地苹果核正中脑门,宋近连连后退,用来造势的木凳掀翻,他被绊倒在地,摔了个仰倒。明明是个苹果核扔到脸上却像颗石头,直教他脑门嗡嗡。
扒开满脸粘腻的汁水,宋近捏着拳,几乎疯吼:“谁干得?”
王大娘惊呼:“咦,流鼻血了!”
血水咕咕涌出,宋近捂着鼻子,掩面而逃。不必多看也知自己此刻多么狼狈,他此生最恨没脸面,上一次如此难堪还是他考举落第,宋临却中了秀才的时候,心头一时恨极。
四周村民一头雾水地散开。
“哪个好汉砸的?”
“小点声,宋大没走远呢!”
“就是,他那个女儿把县丞迷的七荤八素,咱们少不得避着他。”
“要我说宋玲还没珉娘好看呢!”
“这话说的,她爹可是秀才,珉娘哪能给人做妾?!”
宋珉扶起板凳,宋珩蹬蹬跑过来,将板凳拖进家中,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