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瑶刚做好饭,就见她娘一脸土色的进了门。她瞥见林氏臂弯里的那个包袱,小心翼翼的开口:“娘,你怎么啦。是绣品有什么问题?”她娘不舍得花钱,烛火芯子剪得很短,时辰久了难免有看岔眼绣错针脚的时候。
她一提起这事儿,林氏顿时把脸拉得老长,“别提了,被锦绣坊的管事给赶了出来。这条挣钱的路子算是彻底断了。”
家里家外可都指着绣品过活,崔明瑶忧心忡忡的看着林氏,“怎会如此,之前不是好好的?”
林氏心里憋着一肚子的气,顿时一脸凶相的道:“全耐你二婶家的那个好儿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起这事儿,林氏觉得自己就这么放过王淑兰未免太便宜了一些。那劳什子药材又值不了几个铜板,又不是什么正经营生,还得想法子从她嘴里把素饼的方子给套出来。
她可是听人说了,裴氏买回来的那个儿媳妇,厨艺顶好。没准儿还能寻摸出别的什么方子来,绣品可是长久的活计,这么一看她可是亏大发了。
崔明瑶听她娘的口气,知晓这事儿不赖自己后,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去厨房盛饭的时候,就听她娘道:“你近来不用去河边捞鱼摸虾了,去后山挖折耳根。这东西医馆要收。”
崔明瑶一脸茫然,“娘,折耳根是什么东西。我不认识。”
林氏心里不舒爽,看哪儿都不顺眼,没好气的道:“去你二婶家找人问去,她家断了咱家的财路,用不着对她们客气。”
王淑兰在场口位置被林氏一通威胁,她可不是崔明溪她们,不知道发生在主街上的事情。崔明溪她们还能勉强的糊弄过去,到了林氏这里,稍稍一想便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儿。怕她嘴上没个把门的,这才不得已只好把折耳根可以入药这事儿告诉她了。
这东西本就不是随处可见,如今林氏知道了。想要靠着这玩意儿挣钱的法子怕是行不通了,王淑兰忧心忡忡的进了篱笆院。
见大家都围在一起眉开眼笑的,她立马走过去瞅了瞅,正好不偏不倚的看到麻袋里的几只兔子。
“娘,这兔子是买来打牙祭的?”
崔明溪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这是我在后山上抓到的,是要拿去集市上换钱的。想吃兔子你自己花钱买去。”之前的那次口角,到底有些影响。
王淑兰因为被林氏威胁一事,心情本就不太好。眼下不过这么随口一问,却被崔明溪给呛了几句,当下也板着一张脸道:“笑话,你一个穿针拿线的什么时候会这活捉兔子的本事了。该不会是刨了别人下的套子吧!”
她这怀疑不无道理,崔母原本带笑的一张脸上瞬间没了笑意。她一脸郑重的看着崔明溪,“明溪,你老实给我说,你这兔子哪儿来的,当真是你自己捉到的?”光顾着高兴了,若是这兔子真如大儿媳猜测那般,那可就得罪人了。乡里乡亲的,如果崔家的名声坏了。以后还怎么在这个村子里待下去。
崔明溪没想到王淑兰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给架起来了,见母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崔明溪眨了眨泛酸的眼睛,“娘,连你也不信我。”
王淑兰见她一副受伤的神情,不好的心情变得舒展一些。她也得让崔明溪尝尝被人给怀疑的滋味儿。
一旁的虞凤翎把她那副嘴脸看在眼里,拢了下眉,又一次站了出来,“娘,我可以作证。明溪这兔子是她自己捉到的,不是你们猜测的那般不堪。”
崔明溪见她替自己说话,心里五味杂陈的。她没想到自己被人误解的时候,二嫂会替自己遮掩。毕竟当时二嫂并没有亲眼所见。
两人好得穿一条裤子,虞凤翎站出来替崔明溪说话,王淑兰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她闻言一笑,“你俩向来关系不错,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完全可以怀疑你是在替她遮掩。”
崔明溪被她这幅阴阳怪气的口气给气笑了,当即就道:“你当人人都和你一样,喜欢装模作样的。这兔子是我用火熏出来的,你若是不信改日我再去山里逮一窝回来。”
她这话说得信誓旦旦的,倒是把王淑兰给镇住了。不由得在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她了,不过这个念头很快被她给抛出了脑后,崔明溪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她私心觉得对方不过是在逞能罢了。
崔母见几人越说越起劲儿,怕场面闹得没法收场。一瞪眼,语气略显严肃的道:“好啦,这事儿就此打住。”
崔明溪原本打算明日一早去镇里贩卖兔子的,被王淑兰这么一搅合她怕夜长梦多,打算吃过饭后就去镇里一趟。
虞凤翎给崔明宣送药的时候提过一嘴,她没和酒楼掌柜打过交道的经验,一般这种酒楼都有相熟的猎户送货,贸然的找过去只怕是会被赶出去,崔明宣到底是个男人,她想听听看他的看法。
崔明宣把玩着手里的木材,目光幽幽的看着她问:“你去深山里了?不是让你不要走太远的?”
虞凤翎没想到他思维这么跳脱,但也没把话题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