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巧了路过此地,您继续,就当我没出现过,我这就走。”
“别啊。”冯春生紧了紧手臂,不顾他勒得喘不过气,仍和煦地笑着:“刚好想吃饺子你就送醋来了,我不收下就是不识抬举了。来,说说看,一路尾随将我画的记号都抹掉是为什么呀?”
“勒,喘不过,气了……”卓一使劲伸着头喘息,脑中飞快思索着。原来她是知道有人尾随的,难怪有些记号故意要画在树上,岩壁上,甚至小路正中画上一笔还要再搬块巨石挡起来,原来都是故意的呀,嗨,这人可真幼稚!
“冯兄,实不相瞒,小弟此来是为了唐家堡的武招亲一事。”
冯春生闻言上下打量他,一脸的嫌弃,“就你?”
“我怎么了?”卓一梗着脖子一脸不满,“我好歹也是点事阁的人,多少人想高攀还怕跑的不够快呢。”
冯春生又笑起来,诚惶诚恐道:“哦,原来你是点事阁的人啊,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卓一看着她笑眯眯的小圆脸,忽然有种中了什么圈套的感觉。这才第二回见面,怎么把自己的身份都供出来了?算了,至少要有个正当身份相交才好接近啊。
“敢问点事阁究竟是个什么组织?最近总是听到,还没来得及打听,正儿八经的事主倒出现了。卓一你说,是不是口渴下雹子——要什么给什么啊。”
卓一抖着嘴半晌,气呼呼道:“点事阁这种江湖最大的情报组织你居然不知道干嘛的?你从哪个乡下来的?你不是又在设计我什么吧?”
“你是点事阁的老大?”
“要是倒好了呢。”
冯春生点头,颇为可惜地叹口气,幽幽道:“没错,你要是就好了呢。”
卓一气得不行,这种看不起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但我,我也是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啊!”
冯春生眼前一亮,左看右看,确定四下无人后突然笑得像个强抢民女的恶棍,卓一咽了口唾沫朝后退开几步,直到后背抵在石壁上退无可退。他抓紧衣领侧过头不去看她,显得弱小又无助,“你,你要干嘛?”
冯春生二话不说一个健步上前就封住了他的大穴,然后左手捏住他下颚,将右手里的东西一把捂进他嘴里。怕他咽不下去,还好心地抬高他的下巴。
解穴后卓一纵身扑上来掐住她的脖子,“你给我吃了什么?说……”其实卓一并不是真的担心,且不说宗主还在此地,就是唐家堡里的人也识毒无数,他可不信这个来历不明小少年能厉害过这些成名许久的江湖人士。
冯春生耸了耸肩,“不知道,方才吃饭的时候从馒头里找到的。正好,你帮我试试看,我也想知道是什么。”
唐家堡里的规矩是一切有毒,新来的弟子在尚未知觉时接触到的第一种毒便是食所餐饭里的毒。这是一种对免疫力有着很高要求的神经性毒物,能够将体弱且自身解毒能力不强的人筛选出去。剩下的,没死的,就是可以培养的。
卓一自然早已探得这类消息,闻言轻呼了口气。他好歹陪在宗主身边多年,这点毒还不在话下。
见他脸色稍缓和,这才确信饭菜里确实有毒。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没有任何感觉?难道是先天体质特殊,百毒不侵?她摊开掌心看了看,掌纹都变得通红。
宗主的眼眸透着清冷月光,他不喜这个人,玩世不恭,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玩心又重,杀伐不够果断,难成大气候。
可不论他喜是不喜,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冯宝宝于他而言是个极特殊的存在。居然有人饮了他的血居然没有即刻死去不说,还能活蹦乱跳至今日!究竟她与别人哪里不同?唐欢既然对血脉一途十分精通,想来可以为自己解惑吧。
卓一不知与冯春生达成了什么协议,两人居然一副好兄弟的模样,就差手牵手往回走了。
他心思微动,扭身朝着主殿而去。五年前便已知晓唐欢身上的秘密,守了这么多年,并非无处可说,只懒得说而已。这次正好,连本带利一并讨回来吧。
卓一并不知宗主的心思,他亦玩心颇重,喜好探索新奇。冯春生只提了一嘴方才看到后山的小径深处似有火光便耐不住好奇想要一探究竟。冯春生夜视目力过人,又岂止看到了微光,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
缺帮手来帮手,嗯,冯春生觉得自己这阵子还挺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