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却轻叹口气,单手捧住太子的脸,呢喃道:“师哥,那时你是被流放的赵不群,我是被师父挑拣着嫌弃的冯小九点啊。再者那时年幼,权当做童言无忌,岂能当真?”
太子见她笑,脸色越越来越冷,终是一言不发起身便走。
待太子离开,冯春生立刻翻身仰面躺着,摊平了四肢,透过楼顶一块通风的气窗望向星空,像极了井底蛙,夏之虫。
利益面前,任何人都不值一提,都是可以被权衡,可以被舍弃的。自己尚且如此,那么青葵更不必提及。自己独处时方才能内省自我,当初是否放青葵于江湖更为妥当?这高墙院落藏污纳垢全是阴谋和手段,自己尚不能勘破,无法全身而退,又将一个哑童牵扯进来囿于其中,好似错得离谱!
今日侥幸没有伤及性命,却总会有那么一日,必将为了成全什么而付出生命的代价。因为太子所走的这条路注定坎坷不平,需要尸骨不断填埋荡平崎岖。
侍女进来为她更衣后,不多时白衣领着太医过了,忙活一通后室内又陷入安静。白衣将人送走后,突然折回。
“小公子有所不知,殿下近来事物繁忙,婚期将近,万不可节外生枝了。”
冯春生静静听着,冷不丁冒出一句,“如果悔婚会如何?”
白衣惊地上前一步,瞪大了眼,眉毛几乎拧成一团。“此话万不能提!”
“瞧你吓得,我嘴欠,说着吓唬你的。”冯春生笑得满不在乎,“还没有人值得叫我冒着师哥的淫威做出这等事来,再说了,太子妃是想做就能做的吗?这可是我冯家祖上冒青烟,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小公子,斗胆僭越一句,此话便是喝醉了酒,哪怕发了梦,都绝不可说与殿下听。”
“日后不会了。”冯春生抓抓头,看着白衣吓得一头薄汗,忍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神情渐渐冷下来,“白衣,青葵一事是我做的鲁莽,不仅给你造成了困扰,现在还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白衣沉默许久,才道:“别叫殿下觉得她是你的软肋,否则……”
“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