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了眼自家小姐,花骨突然出声呵斥道:“还不跪下!”
素来狗仗人势惯了,没人撑腰就立刻打回原形。她涨红了脸,扑通一声跪下。王北雁顿觉脸上挂不住,冷声训斥道:“萧萧,给王姬赔不是。”
名唤萧萧的婢女忙连声求饶,宁月并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这场小风波很快过去了。众人看在眼里,都未做声,各怀心思,继续觥筹交错联络感情。
“春生,真是羡慕你,做事总这样有底气。不似我,求而不得,无人问津。”
冯春生看着面前精致的酒盏,里面的液体晶莹剔透委实诱人。但她兴致缺缺,伸手拨弄一下,最终也没端起来。“无人问津不至于吧,我娘为了你的婚事宿醉几次,头痛的毛病又犯了呢。至于求而不得,那是因为我无所求,又何来所得。”
“没什么是你想要的吗?”宁月醉眼朦胧把她望着,“也是,都要嫁给太子了,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冯春生忍不住按下她去端酒杯的手,偏着头睥睨道:“别自怨自艾,你这样糟蹋自己,传出去不仅污了自己的名声,还带累冯岁寒要背一个负心汉薄情郎的名声。”
“但是,你与他之间究竟是一厢情愿还是已互证了彼此心意,宁月,你心里最清楚不过。”
宁月撇嘴泫然欲泣,垂下头半晌不语。南栀轻抚她的脊背,替她道:“我家王姬只消去圣驾前请旨,冯公子敢不娶?还不是顾念了与你们冯家的情分,才将自己逼得如此地步?怎么?这样委曲求全反而不成?”
“谁去请?你吗?”冯春生淡淡道。
南栀闻言脸色难看。
宴过一半,冯春生坐不住了,寻了个机会溜出去。夜晚的皇宫大院影影幢幢横斜枝连,她仔细地辨认方位,仍越走庭院越深,一回头,灯火阑珊依稀可见,丝竹弦鸣之声却不可闻了。
“你要去哪?”
冯春生冷不丁听到人声不由一惊,一转身,却看到太子负手立在假山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