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被鞭子抽得急了还吱嘎一声,你一个大活人,连呼吸都不带喘的,急死个人了!
杜乐然一看软的不行,惊堂木猛地一摔在桌发出震耳噪音,肥硕的大脸上伪善的慈眉一扫而空,短眉倒竖,瞪圆了眼,威胁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现在好说话,但你不从,错失这次机会,等本官使出手段来你可别后悔!”
这黑衣人不知哪里找来的,无论杜乐然说什么,他都能木头桩子一站到底。
杜乐然一挥手,旁边玩的狱卒立马会意。一边思量着还有什么酷刑没试过,一边两人一组往刑具房里走。
“你可想清楚了,本官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唉,对墙说话不过如此吧。
杜乐然内心急得发慌,像无头的苍蝇般来回摆头,叹气,气得极了,竟还猛揪了下自己的头发。揪完又疼得一缩脖子,接着心疼自己头顶稀疏的毛发,忙使劲揉了揉,深怕多掉几根头顶漏风。
正一筹莫展之际,他的随身侍从突然俯身贴耳对他道:“大人,您忘了大蓟先生了吗?人是他找的,他得负责啊。”
杜乐然一拍大腿,眼神一亮,好像看到希望一般,赶忙催促道:“狗东西,你想到了怎么不早说啊!害我愁得又开始掉头发了。去,速速去请,跑起来啊,不早说,没点心眼的东西!快安排人去五层殿将人接来此处。”
心腹诶了一声应下,转身就跑,杜乐然却想到了什么,“等等。”
心腹一个急刹,鞋底子磨得冒烟!又小跑回来,眼巴巴看着他道:“怎么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杜乐然靠着椅背,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此事不可声张,私放不相干的人等进刑部大牢不是小事,不可叫人抓住了把柄。万务小心谨慎,软轿抬进抬出,定不可叫人瞧了去。”
“小的明白,大人您放心吧。”
“去吧,速去速回。”
大牢里阴暗寂静,狱卒们时常一声不吭。灯火无风也摇曳,影影幢幢的,好似藏了什么魑魅魍魉在暗处窥视人间。
杜乐然缩了缩脖子,四下打量。
这处是方才姜寒光坐过的地方,公案上的摆设他走之前一样都没有再去动过,是以那只铜漏仍摆在桌上静静流淌着沙子。细沙沙沙作响,规律到极致的声音听得人压抑极了。杜乐然很快主意到这只铜漏,拿起来看了眼,使劲摇晃两下,一抬手扔到角落里去了。
就在杜乐然接手,焦虑等待的时候,姜寒光正直奔着太子府而去。
管家依着太子先前的命令将他领到会客厅里候着,他满怀心事,再香的茶茗也入不了他的眼。偏赶路太急口渴地不行,于是干脆捧着婴儿拳头大小的瓷盏牛饮!
三五杯下肚毫无感觉,口干舌燥病危缓解。四顾无人,于是一把拿起水壶猛灌了两大口。
茶水很快见底,他敲着手指频频往门外张望,迫切希望下一刻钟就能见着太子的身影。
然而事与愿违,太子一直没现身。于是不一会儿姜寒光就失去了耐心,起先是在房内走,然后绕着椅子走,最后干脆起身出了门,门口来回几遍,又渡步在园中走来走去。
太子住的地方异常雅致,造景动静一应俱全,但又不讲究对称的美,不落窠臼。前段时间大兴土木之余,又将后花园推倒掩埋重新来过,于是就出现有些树刚移植过来,土色尚新的情况。
观大体,高树低枝俯仰生姿,落叶与长青相伴。
姜寒光饶是个粗人不懂这些,但一眼看过去的美感还是知道的。他不由步入其中,竟一眼看到尽头处的古老藤萝,盘曲嶙峋的枝干与硕大的灵璧石相伴,一旦开花便是珠光宝气映衬着五彩的祥云石身。姜寒光不太懂,只听说太子近来偏爱藤萝罢了,走得近了一摸石头,触手温润细腻,滑如凝脂,瞧之声脆清越,如空谷回音。他大惊大喜,这是什么宝贝?价值几何?
就这么一时鬼迷了心窍般,他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又走了两圈。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样子自以为周全,其实全被坐在书房中的太子和白衣二人看了去。
白衣最瞧不上这种模样,张口唤来金鳞军,正要吩咐,太子打断他:“随他去。”
又过了片刻,姜寒光终于寻到一块砚台大小的灵璧石,左看右看,再没有更小的石头了。拿是不拿?
他略做犹豫后,将石头小心翼翼塞进了胸前的衣衫里。石头太重,他扯下腰带绑紧,无形中抬高了腰带的位置。就很奇怪,一个人的身材比例被改变后,光是看也知道有问题。
太子懒得管,可不代表他姜寒光运气好。
这不,冯春生吃饱了闲得没事在院中走走消食,以前长身体分时候时常肚皮圆滚滚得挺着,加上婴儿肥的脸,没少被太子冷嘲热讽外嫁讽刺打击。长此以往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一旦吃得过饱就坐卧难安非要找点事情消耗一下才行。
可能该着姜寒光倒霉,她甫一出门来到花园里,就一眼瞥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