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
杜乐然再次清清嗓子,不经意间瞥一眼大蓟所站的方向,嗯了一声,缓缓道:“招是不招?”
黑衣人置若罔闻,空洞的眼眸看着有些瘆人。
“念儿没哭,你放心吧。”大蓟突然插话道。
就只是这么一句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话,黑衣人的身形猛地一颤,眼珠子动了动,朝着声源看去。奈何他在明处,说话的人在暗处,他的视线扫来扫去,几次从大蓟所站的位置掠过却没有停留。
这是一句暗号,是这个黑衣的江湖中人出发前与媳妇定下的暗号,他听了便知出钱的人没有食言,已将她娘俩安顿妥当,那么,他就能完成最后的工作了。
麻木与漠然一扫而空,他不知是不是忆起自己的孩子,竟眉目间一抹难得的柔情。但也只是片刻,他很快回过身来,开口道:“我招。”
这俩字炸的杜乐然一惊,差点蹦起来。扒着桌子坐正后,喜上眉梢。稍镇定了下神情,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邢部外徘徊不去的挑担子卖货郎一边慢吞吞收拾货筐,一边不断抬头往邢部大门口张望。离宵禁不足半柱香的时间了,他再不走,就会显得十分可疑。
待物品收拾好,弯腰挑起扁担,口中还吆喝了一句,这才奔着外城的方向走去。
当内城的大门缓缓关闭时,他回头张望了一眼。左眼上有一道疤痕,斩断了眉毛,加之眼神犀利,看着有些酷似独狼。
他挑着担子走得飞快,很快走进小巷中几转不转的,再寻不到身影里。暗羽想必是跟了很久,两人相视一眼,谁也没跟进箱子,转而上了一旁的大树和对接的窄巷中隐匿起来。
那卖货郎前一秒还是粗布麻衣的模样,下一秒再推门从一处酒坊里出来时就变成了精干短打的习武之人。他背着手持一柄短刀,站在檐下看着稀疏的行人如归雁般纷纷归巢。然而只是一晃眼,他人已消失不见,那里空荡荡,唯余一盏红色灯笼随风晃来晃去。
暗羽却看得一清二楚,紧随其后,不多时竟追至平霁王府前。飞鱼大人曾一再叮嘱,平霁王府有高手在此,万不可进。但既追踪到了他的来处,也算完成任务。
二人毫不留恋,转身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