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树林重峦叠嶂,高大又挺拔,夜里雾蒙蒙的,整片树林像是被蒙了一层面纱。
一处山庄内四周空灵只有山溪传来潺潺水流声,一座硕大的木屋亮起昏黄的灯光,一面落地窗内隔着纱帐隐约透出了握雨携云的场景。
“宝宝?”
低沉沙哑的声音侵入软在木榻上的人的耳畔,她颤了颤男人的语气显然还未餍足,他摸了摸她白皙透红的脸,将她抱起往床边走,失力的人有了一丝反应,“不能......”
“好。”
他嘴上说着好,等她陷入被窝又是另一幅面孔。
丁岁瘫在一片柔软中神情有些呆滞,她推了推他却无济于事,这力道对于周季礼等于没有,他偏着头咬了咬她劣迹斑斑的薄肩。
他压着她,拉开她的手往他后颈绕,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能顺从,又或者她不知道怎么拒绝周季礼的请求。
丁岁再次睁眼时屋内昏暗,被树挡住的一束束光疯狂想钻进窗内窥探木屋中的分毫。
她动了动乏力的四肢,小腹传来一阵酸胀,她抬头看着沉睡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一口咬住他的下巴。
周季礼动了动,侧身用腿勾住她的腿,连人带被抱到自己身上,又把被子整理一遍盖好,全程未睁过眼。
丁岁趴着枕在他身上,听着平缓的心跳声再次入睡。
两人在饥肠辘辘时起来,丁岁坐在床边打着哈欠任由让身前的男人帮她穿衣。
她握了握自己的右手,“我还是想戴回之前那个戒指,这个不太方便。”她看着新戒指上亮晶晶的钻发呆。
周季礼穿好衣服抱起她往浴室走,“好,随你。”
片刻,丁岁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打量了一下屋内结构,有点眼熟。
她望向窗外的小桥流水,转头问在厨房忙碌的男人,“这里是哪?”
昨晚求完婚她就被他带走了,他开了辆越野车,夜里漆黑她看不清只注意到路的四周全是树,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她刚解开安全带就被他从外打开车门抱回屋子里。
他煮着锅里的肉末酱料,尝了口咸淡回答她,“三年前看中了这里的地皮,建了一处私人山庄,这个木屋......”好像淡了,他又往锅里加了点儿盐,“这个木屋是照着外婆的老屋一比一复刻的,只是模样像,材质我改成了木头,你正面对的这堵墙改成了透明的。”
他将手中煮好的酱倒在一旁的碗里,又开始煮面条。
丁岁呆呆地凝视他的背影,所以他这些年到底为她做了多少事?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阳光村了,她的稻穗也被她折下小小一簇放进了一个小方瓶里随身带着。
每次她收拾行李的时候,他都会第一时间把小方瓶替她好好放进包里,那他呢?他要靠什么呆在她身边,让她时刻记着。
她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来掩盖她眼里的愧疚,只要他听见自己要出差的消息,再不舍也不会第一时间反对或者和大部分有钱人家一样让她辞掉工作。
而是......重复地说一句,“带我走。”
他可以牺牲自己的时间,甚至不管身后所有事只要她招招手,他就会立刻跟上并握紧她的手。
八年前,她为什么要走?日记本她至今不敢打开,像之前一样只要她觉得她很喜欢周季礼,她就难以呼吸,眼泪也会随之奔涌而出。
她知道她喜欢的,只是不敢想。
丁岁弓着身子抓着心口的衣襟大口的喘气,这种感觉......又来了。
遂然间一只大手轻抚她的脸颊,他的手一片湿润。
她眼眶通红,双眸满是欲落的泪,“黄色云朵屋,碎花裙子,藤曼小路,星星变糖果,超人......你去过阳光村?”
话问出口,她已经确信他去过。
周季礼单膝蹲下身,握着她的手,眼里只有满满的柔情,“我在那儿住了两个月,村长带我去看了外婆的墓”,他伸手拂去了她流下的泪珠,又继续道:“后来又带我去已经变成废墟的房子,幸好还没清扫,我从那儿挖出了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叫丁岁岁小朋友的生日愿望,外婆把它收起来了。”
丁岁静静地看着他,在他眼中她好像看见那个快绝望的少年站在废墟中徒手挖着,仅仅只是瞥见一眼沾在盒子上标记着丁岁二字的纸条。
埋在石块儿下的铁盒被挖出后他的手一片泥泞,血和灰交杂,水泥里已经生了锈的铁钉也落了斑斑血迹,村长来找他时一见地上的血迹和他的手,赶忙拉着他到诊所打了一管破伤风。
她的鼻头更加酸涩,呜咽着问他,“你怎么知道房子长什么样?”
周季礼垂下眼眸,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村长告诉他,早前丁岁的外公是村里有名的知识分子可惜是个倒插门,后来凭借卓越的能力当了阳光小学的校长。
他们想把总是漏雨的瓦房重新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