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丁安如和丁岁往行政楼走,丁安如途中捂着肚子跑去了厕所,丁岁左等右等不见丁安如出来,她先去了办公室,找到一位带着眼睛大腹便便的主任。
片刻后,丁岁失神从办公室里出来,他告诉她,在前几天丁常联系了校长已经将她们的学籍档案拿走了。
她望向厕所的方向,没有跑过去一个一个看丁安如是不是在某个隔间,她想厕所里恐怕已经人去楼空了。
丁岁垂眸笑了笑,这一家子为了摆脱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蓦地她脑中一根线断开,随即撒开腿快速跑回家。
她两步一跨上了楼梯,停下后大口喘息咽下嘴里的铁锈腥味,颤抖的用钥匙插在门梢上,打不开。
她拼了命敲门,打开的却是隔壁邻居奶奶家的门,她看了眼丁岁,佝偻着身子从屋内抱了一个箱子出来。
丁岁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她大大小小的本子,她在楼梯间坐了许久,随后她抱着箱子失落的从楼道出来,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绕着平常的路走了一圈又一圈,耳边是邻居家奶奶和她说的话。
她说,他们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就开始搬东西,他们只将一个小箱子扔在垃圾桶旁,邻居奶奶下去刚好下去拾瓶子就一起把箱子带了回去。
片刻,她失神抬头看见熟悉的招牌,她停在了便利店门口,和他交接的店员奇怪地问她,“你不是应该在上课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老板娘听见外面的动静,看她状态不对,把她拉到储存室关切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她眼底的神色近乎麻木地望向她,对她的问题避而不谈,嗓子微哑问,“我......我能在您这里借住几天吗?”
老板娘点头,“好,但我这儿可能只有这间储存室能用......”
“够了,谢谢李姐。”
李姐让她一个人待了会儿,到了下午李姐没有叫她出来工作并强制让她待在房间里休息。
晚上,李姐这天特意早早的关了门,她敲了敲丁岁的门,手里捧着一碗刚煮好的面条。
丁岁打开门,侧身让她进去,两人坐在矮小的凳子上,丁岁听李姐的话将一碗面条吃了精光。
李姐知道她的家庭情况,丁岁将今天的事简单说了下,“他们看上外婆在老家的房产很久了,其实卖不了多少钱,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连我的学籍也要拿走。”
李姐愤怒道:“畜生,什么钱都敢算计。”
李稍微姐平息怒火接着问:“没有学籍,不能读书了吗?我......没什么文化,也没过生孩子对这事儿不了解,要是可以的话我能帮你。”
丁岁盯着架子上的某盒糖摇头,“他给我签的不是转学申请书,主任告诉我是退学申请书。”
“退学了学校不会让我继续上课,也不会让我报名参加高考的。”
她眼眸灰暗垂首,“李姐,我和他不可能了。”
李姐透过月光看见她的泪珠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这个小姑娘她认识快两年了,没见她流过一滴泪,就算刚刚与她说起被那一家人抛弃她也是漠然的。
她看得出来丁岁对之前那个少年不一样,原来......他这么重要。
她心疼将她揽在怀里,向母亲拍着孩子的背一下一下,轻柔又温暖。
丁岁一直期盼着高考,她的成绩一直在稳步上升,姜夏说,如果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以她的努力上一所A类本科的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想过A类学校的学费比较便宜,高考结束假期很长,她可以多打几份工赚学费。
她和周季礼是可以在一起的。
但是,现在她要怎么办,本来她脑子有病,能和他成为朋友已经很幸运了,明明他也是喜欢的。
丁岁埋在李姐怀中冥想良久,她擦了擦眼泪,眼底的猩红闪着坚定对她说:“李姐,如果他们来问我的行踪就说我没来过。”
“我明天......就离开。”
李姐蹙眉不解,“你要去哪?你个小姑娘家不安全。”
丁岁:“我不能永远藏在这里,我总要生存的,或许我可以用其他方式重新站在他面前。”
更何况,我要先成就自己才有底气站在他面前对他说一声——
我喜欢你。
李姐看多了世态炎凉,对她这种不成熟地想法摇了摇头,“要是以后你再遇见他,他已经牵起别的女孩儿的手呢,你还想告诉他吗?”
丁岁垂眸,长长的睫毛掩盖她眼中的悲凉,“要是......他未来很幸福,也很好。”
她又自嘲笑了笑,“或许,我再见他大约也记不起他了。”
她没有找到那本记满了关于他的日记本,她下午还去垃圾桶翻找过也没有,应该被人捡走了。
这是不是说明她迟早会忘记他,丁岁第一次讨厌自己脑子有这样的病,她好想记住他。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