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姜泽越才缓缓地抬眼看着她,道:“很好。”
“……”
好个屁,这是喝多了吧。
路唯看了眼姜泽越的吐碟,里面除了有几颗虾头之外,连竹签都没有,说明他刚才都在喝酒,没吃别的东西。
虽说獭祭度数不高,但也不能空腹喝这么快啊。
路唯心都凉了半截,总不至于请人吃个饭还请出事了吧?
她赶紧喊来服务员买单,然后拉着姜泽越就准备走。
虽然姜泽越好像还在状况外,但他很听话也很安静,路唯叫他站起来就站了起来,乖乖地跟着路唯走出了日料店。
路唯一边叫车,一边拉着姜泽越的胳膊,生怕他走不稳摔跤。
晚风轻拂,吹过姜泽越有棱有角的面颊,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映在他黑色的瞳眸里,像是灿烂的花火,没有了往日的疏离感,反而变得柔和了许多。
“姜泽越,你喝多啦?”路唯歪了歪脑袋,轻声问道。
姜泽越低下头,眼神落在路唯脸上,隔了一会儿,才答道:“嗯。”
路唯觉得很好玩,笑道:“你出去应酬应该喝得都比今天多吧?怎么这么容易就醉了?”
也不知道姜泽越有没有听懂路唯的话,只听他小声说道:“今天不一样。”
路唯看他这副乖巧的模样,忍不住逗他:“你这样很容易被坏人带走的哎?”
姜泽越微微蹙眉,突然反拉住路唯的手,道:“不行,你别和他走。”
路唯一怔,还没来得及回话,她叫的出租车就到了。
回家的路上,姜泽越都气鼓鼓的样子,双唇紧抿,一言不发,死死地盯着司机,吓得人家都不敢往后视镜看。
终于到了公寓,此时姜泽越的酒劲儿彻底上来了,他走路都有些歪歪扭扭,靠路唯扶着才进了家门。
路唯让他平躺在沙发上,又给他烧了壶热水。
她本想泡一杯蜂蜜水给他解解酒,却又觉得随便翻别人的家不太好,便想回家拿些蜂蜜过来。
可她刚起身,姜泽越就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喃喃道:“别走。”
路唯解释道:“我不走,我就回去拿个东西就过来……”
“别和他走。”姜泽越忽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下拉进了他俩之间的距离。
带着酒气的呼吸打在路唯的脖颈上,让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我不和谁走……”路唯企图和他说明白。
姜泽越却好像无法理解,他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还要做些什么你才会看看我呢?”
客厅里很安静,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路唯呆若木鸡地望着姜泽越,他略微朦胧的双眸中反射出的倒影全是她。
路唯极力保持理智,半开玩笑似的回道:“你不会是想趁喝多了图谋不轨吧?”
姜泽越眼眶微红,哑声道:“如果我说是呢?”
“什么?”路唯听得很分明,但除了这两个字,她想不到别的回应。
姜泽越慢慢逼近她:“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淡淡的皮革古龙水混着酒精味儿弥漫在空气中,路唯似乎也要醉了。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砸了个晕头转向,但她强装镇静,用劲抽出了被姜泽越攥得有些发红的手,道:“我不信酒话。”
然后她转身去厨房帮他倒了杯热水,放在了茶几上,就匆匆离开了。
隔天一早,路唯被手机的铃声吵醒了。
她懵懵地拿过手机一看,是姜泽越发来的信息。
她瞬间睡意全无,立刻打开查看。
【你醒了的话可以和我说一声吗?昨晚好像麻烦你了,我想当面和你道歉。】
道歉?什么意思?他果然说是喝多了说胡话吗?
路唯挑了挑眉,心中有些不悦。
二话不说就回了信息。
【我醒了。】
五分钟后,路唯穿着睡衣就敲响了姜泽越的家门。
门一下就开了,只见姜泽越头发还乱糟糟的,拖鞋也只穿了一只,嘴角甚至还留着牙膏渍,看上去有些慌乱。
他略显心虚地问道:“你醒这么早啊?”
路唯半眯着眼盯了他一会儿,道:“你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姜泽越没有说话。
“算了。”路唯感觉自己被耍了,拉过姜泽越的手,把蜂蜜塞给他,道:“泡点蜂蜜水喝吧。”
说罢转身就准备回家。
“哎,等等!”
姜泽越伸手拉住了她,道:“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做早饭,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说,可以吗?”
他紧张又期待地看着路唯,手攥得紧紧的,生怕一松手她就要走掉。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