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电话直接打给了这个区的负责人,把人骂得狗血淋头,让他赶紧滚过来。
袁绍才在办公室坐下,一个电话打得他茶壶都碎了,拉上周严和几个保安就往桥头赶,这会人聚在那了就热闹了。
警察在下头拿着喇叭劝说;李言指着刚到的区局负责人让他准备滚蛋;袁绍催着保安上去拉人却被警察一把推出警戒区。
丰依坐在桥架上,晃着双腿,一阵风过,身体一晃,吓得下头的人都抖了一下。
警察拿着喇叭向上头喊:“小姑娘!你先下来!有什么事下来说。”
丰依低头看了他们一眼,抖了抖手中的横幅,“我就要个公道!”
警察挥着手安抚,“先下来,我们坐下来谈谈。”
丰依一口回绝,“不!”
小民警看着丰依急得满头汗,他们现在可是在评选平安辖区的关键时刻,这万一出点什么事,可就是一票否决了。
他这会也能倒车轮似的一直安慰,可收效甚微,丰依坐在桥架上连头也懒得低。
下头的人越聚越多,连记者都听着风声赶了过来,围在人群的最外层拼了命地往前挤,就想着能拿到第一手资料。
小民警这下是真的慌了,赶忙和局长汇报。
消防、公安、城管,能空出来人的单位全部都调过来维持秩序。
丰依看着架着云梯上来劝说的局长,满眼戒备,“您是来当他们说客的吗?”
局长长着一张正气的脸,连忙否决,“请你相信我们,我们是来给你公道的。”
他看着丰依有些动摇的态度,马上伸手拉住她的身子,“有什么下去以后再谈,你在这里待着第一不安全,第二给底下的正常秩序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你信我,我们还你公道。”
桥上的风逐渐变大,云梯被吹得不断摇晃,丰依看着老局长的眼睛,递过了她的手。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戴着眼镜的小警察正在做着笔录,“姓名?”
“丰依。”
“年龄?”
“20。”
小警察愣了下,看了眼她的手,继续询问,“详细说一下事情经过。”
丰依:“我在他的工厂干了3年了,5天前在车间工作的时候,机器出了故障,线长让我把卡住的材料自己推一下,”她顿了一下,“我的手指被模具砸到,他们害怕,不肯第一时间送医,上午砸的手,下午才做上手术……”
“我的,我的手指没保住……”
“昨天早上,他们把我带去厂长办公室给我25万,让我签免责书,我不肯,他们就砸了我的店。”
小警察键盘打字的声音不停,可望过来的眼神带着同情,“有没有什么证据。”
丰依看向他,“我有劳动合同和工商保险的回执。”
小警察:“还有其他的吗?砸店的相关线索有吗?”
丰依摇头。
小警察做了基础的笔录,去外头找了老局长。
老局长推门而入,“你说的砸店的事,我们路上刚好有个监控拍到了,参与的人都是你们那个厂的保安,我们已经拘留了。”
他叹了口气,“但是手指的事,我们只能说现在很难认定责任,他们不承认工厂有问题,也不承认他们有胁迫你签免责条款的行为,所以没有证据。”
丰依掐着指尖,她在纠结,沉默地思考了会,抬头,“我有,我有周严签过字的免责条款,他们上次来病房堵我时候签的。”
小警察,瞪大了眼,“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丰依没说话,只不过看他们的眼神还有些戒备。
老局长拍了拍她的肩,“我说了,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眼角皱纹密布,可瞳孔透光,“信我,好吗。”
丰依犹豫了下,沉默着解开胸前的扣子,吓得两个警察都连忙起立,“哎哎哎!你干嘛!你,你你,不要乱动啊。”
小警察一下跑出去拉了他的师姐进来,闭着眼指着里头的丰依。
丰依伸手进去,掏出一只运行中的录音笔。
“我还有一段录音,他用钱威胁贿赂的录音。”
“他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让我签那封免责书,那上面的第一条就是:所有责任由工人自己承担,和工厂没有任何关系。”
“我若是签了,那他给我赔偿就不是赔偿,而是……”
“欺诈。”
丰依眼里带着坚决,“而且我有理由怀疑,他靠着这招骗了不止一个工友。”
老局长目光一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