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刺耳的警报声惊醒,四下环顾,看见列车员和驻车警察走向了我身后的车厢,没过一会押着一个男人下车去了。
“咋的了?”我揉着眼睛问旁边的乘客。
乘客无可奈何地说:“那个人下车抽烟,剩一小截没抽完,他拿上车躲在卫生间抽烟,触发了警报,高铁被逼停了。”
我瞪大了眼睛,心里瞬间燃起怒火:“这男的是不是缺心眼儿,他不知道高铁全列禁烟吗!”
“是啊,这都到广州了给逼停了,我还要赶着出差呢。”
我顾不得旁边的乘客说什么了,直接站起身出了从列车夺门而去,一心奔着往售票口跑。
“您好,我要最近一班去深圳的高铁!最快的一班车!”
一个小时后,我终于抵达了深圳,下了车直奔医院。
我熟门熟路地跑向林星河的病房,迎面撞到了推轮床的小护士。
“哎呀小姑娘,你看着点路啊!”护士没好气地嘟囔着。
我看到了轮床上躺着一个人,上面盖着白布。旁边站着双眼通红的阿星爸爸。
我瞬间变得僵硬,全身血液好像都凝固了。
我颤抖着手掀开了白布。
那是我的阿星。
他的双手还留着余温。
我转过头,对上阿星爸爸的眼神:“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阿星不是接受了骨髓移植吗?”
“我上学去的时候他都安全出仓了啊!”
“三天前他还给我发消息呢!”
阿星爸爸艰难地开口:“阿星一周前出现了排异和感染,第三天就陷入了昏迷,他…刚走。”
我看见了床边挂着的病情记录,最后一行写着。
患者林星河,死亡时间20:21
四分钟之前。
就差四分钟,我永远失去了我的阿星。
我拖住轮床,想要阻止护士把他送进冰冷的太平间。
阿星爸爸拦住了我,我最终没能抓住林星河,直到和阿星爸爸一起摔倒在地,眼泪在脸上纵横交错,却哽住喉一句话说不出来,眼看着我的阿星被推到了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