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女子纵使动作快,脸快凑到碗底,一副奋力进食的模样,可顾柏舟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尾的一抹红。 他想起方才女子视线的方向,心里冷笑:那死老头果真没白疼她,看到那死老头身体虚弱成这样,也只有她有所动容。 单纯成这般,早晚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两人之间简单的交谈在有心人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有些世家子弟庆幸锦舒郡主与七皇子两人早已成亲,这样一来现在做牛做马的人就不是他们,而是七皇子。 看看七皇子那埋头给郡主挑菜的模样,真丢人! 又有些世家小姐艳羡锦舒郡主能嫁给七皇子,七皇子要相貌有相貌,性格又温良,能迁就郡主。郡主自身又受皇上荣宠,这不是无尽的福气是什么? 一些朝臣见此状,不禁感叹郡主和七皇子两人可能还真是阴差阳错的天赐良缘,这你侬我侬的光景难道是能装出来的? 然而被众人评头品足千百遍的江晚岑,心思全在对面席间的三皇子身上。三皇子时不时投来诡异目光,一看就是要兴风作浪的前兆。 晋武帝左侧下方坐着太子、右侧坐着四皇子,三皇子的席位紧紧地挨在四皇子旁边。 宫宴进行到半晌,江南会馆的戏班子上前吹笙弹琴,丝竹声袅袅不绝 席间觥筹交错,多的是醉生梦死的情态。 三皇子有了几分醉意,竟提着镀金酒壶径直站起身高声道:“这么喜庆的日子,单是喝酒用膳多没意思,不如我们来玩传彩球。” 传彩球是晋朝宴饮场面中常见的助兴游戏,游戏时一人手拿花,另外一人背着大家击鼓。击敲时花不断地传递,鼓声骤停,花落到谁手上谁就要施展才艺。 三皇子看似对在场所有人说,实则视线时不时扫过她身边的顾柏舟。 传彩球初一开始,彩球递到她写斜对面的司徒礼手中。 司徒礼看她一眼,右手抽出剑鞘里的宝剑,左手提起酒壶畅饮,十分豪迈洒脱。他随性地扔掉酒壶,手腕轻轻旋转,宝剑也如同天间闪电般快速闪动,金光闪闪。 一时剑尖如长蛇吐信,划破长空,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急如闪电,御剑穿行。 司徒礼倒是舞得一手好剑,只是人也有些贱。 猝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岑儿,司徒公子剑舞得如此妙趣横生,而我什么都不会,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三皇子那处与身旁的侍卫耳语两句,那侍卫径直朝殿外走去,不知是要去做什么。 她目光一直盯住三皇子,听到顾柏舟的话也只是冷淡道:“你和司徒礼比什么,他就是个疯得不能再疯的疯子。” 见她心不在焉,顾柏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眉头微皱,但仍接上她的话:“我纵然不想和他比,但若是彩球在我手中停下,那又该如何?” “丁香,你替我去马车上拿样东西。”她眼神暗示丁香跟上去看看,丁香立马会意。 感受到顾柏舟的担忧,她凑近他耳际,咧着嘴一字一句说:“那就说自己没什么才艺,不献丑。反正我们俩在建京的坏名声也算得上家喻户晓,该有的脸皮也丢得差不多。这些献才艺的助兴环节就让那些有心人去奋力争取,我们乐得清闲自在。” 硕风在背后腹诽:咱们家宫主哪有什么坏名声,在外人眼里顶多只是身子虚、不中用罢了。 江晚岑还想说些什么,只听见耳畔有人说“小心”。说时迟那时快,被身边的顾柏舟抱在怀中。 等回过神来,一炳长长的利剑直接贯穿她面前的小几,直挺挺地立在上面。 司徒礼缓步走来,面对她拔出那炳剑,剑尖一出,小几裂成两半:“抱歉,手滑。” 他虽是道歉,可嘴角上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和愧疚。 “你......”她的思绪像被拉扯到极致,方才的心惊胆颤久久留有余韵。她本想说你今日到底哪根筋搭错了,也只得忍耐道:“司徒公子,不碍事。” 晋武帝下令替她换了张小几,后赞扬道:“司徒礼剑舞得极好,赏。” 宴会上的小插曲在其他人看来无伤大雅,传彩球的环节继续。 司徒礼提剑走回席位时,心中懊恼,为何在舞剑时要来这么一遭? 只是他余光瞥见某席位上的两人卿卿我我,他心中便不舒服。她怎么能过得这么惬意,怎么能笑得这么开心? 不过此时江晚岑毫无心思去猜测司徒礼的所思所想,盖因顾柏舟手中接到那个彩球,鼓声也恰好停住。 顾柏舟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