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冬水:“收起你的心思,若是拿捏不住她,迟早会出乱子。顾千羽那边如何?” “三皇子说要让这里的人多照顾照顾您。” 顾柏舟嗤笑,薄唇吐露出一句话:“西蜀的消息?” “主子,西蜀的马税监听说私底下已动身回京,那税监的对食是三皇子府上的一个尚宫。还有,三皇子可能与那税监勾结横行不法、搜刮民财。” “此外,太子和四皇子两方近来为税监和矿监存废一事争论不休,连连上疏。皇上,仍旧未上早朝。” 硕风此前听从主子安排查到有关三皇子强抢民女,狎玩男子,本以为已是极致,谁知如今遇上更大跌眼镜的事。 顾柏舟嗓音变得低沉,戏谑道:“有意思。” 武学馆所有弟子用膳皆在八卦城东边的四季食苑,到了快用膳时分,整个八卦城开始热闹起来。 江晚岑窝在房内,没什么胃口。她托丁香打探过,二皇子的住处离她这里不远。 她揉揉眉心,毫无思绪。 “岑儿,怎么不去吃饭?”窗牖边,顾柏舟眉目温润柔和,参差的额发在俊秀的眉间随微风轻扬,只是眉心浅浅皱起,“是上午的伤势严重了?” 她神色怏怏:“没,只是没胃口,你去吧!” 檐下光线浮浮沉沉,窗外的人当即要提步进屋,坚定道:“我替你通传苏先生。” “不用。”她喝道:“我真没事。” “放心,她死不了。”司徒礼不满的声音传来。 “司徒公子,还请口下积德。” 司徒礼高声笑道:“七皇子可别担心,我和郡主从小一起长大,想来我还是稍稍更了解郡主。” “司徒公子,往事何必重提。如若让无心者多生话柄,困扰的怕是公子。” 两人你一来我一往,声音愈发高昂。 江晚岑上午跳完舍身台,本就身心俱疲,如今被扰得睡不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恼火,大声吼道:“嚷嚷什么,要吵走远点,烦得很!” 不一会儿,房外终于安静下来。 迷蒙的夜色即将裹挟着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最后一缕余晖散尽,暮色渐沉,夜风燥人。 她是被一股清香拽醒的。 放眼望去,丁香正从食盒里端出菜品放到屋中的圆木桌上。一叠麻婆豆腐,一叠浆水鱼还有一份炸醋肉。 三步当两步来到桌前,先夹一块豆腐入口,麻麻辣辣,顺滑爽口。炸醋肉外皮酥焦,酥脆的皮下是嫩滑的肉,肉中蘸着肉汁,吃下一块嘴里仍有余味。浆水鱼最能激起食欲,色泽金黄的鱼镶嵌在浆水汤汁里,鲜红的辣椒和碧绿的青菜、葱等均匀地洒在鱼肉上,鱼汤极为鲜美,一碗下肚令人心里慰贴。 江晚岑风卷残云般吃完,弯唇赞赏道:“丁香,你真是我的知己。” “郡主,这是七皇子特意嘱咐我送来的。” 她的笑意僵在唇畔,想到下午的恶语相向,霎时有些过意不去。他不仅不跟她计较,还记挂她没吃饭。 “郡主,七皇子还特意嘱咐我跟您说,他生你的气,你最近不要与他说话。” 夜色渐浓,月光藏匿于云后,明明灭灭如被捣碎般落入院中,再爬上窗,照向屋内的光极为暗淡。 整个八卦城陷入沉睡,而建京城内的三皇子府灯火通明。 房内,顾千羽顾自倒杯水,修长的指尖轻执杯盏,淡然抿一口,猝地狠狠将杯盏往地上砸去。 “顾柏舟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跪在地上的侍卫打着哆嗦,“殿下,我们把舍身台上的落脚处大都动过,或是郡主与七皇子一同攀爬的缘故,武学馆的其他人提前加固了。” 顾千羽猛地一脚踢中地上侍卫,双目渐渐赤红,阴鸷目色透出寒意:“废物,全都是废物!本皇子不听解释!” 又想起端午宫宴上的画面,继而微眯狠厉的双眼:“把江家那废物也一并除了,省得碍眼。滚!” “是,殿下。”侍卫起身,落荒而逃。 谋士书臣上前劝道:“殿下,切勿意气用事,七皇子那儿并非当务之急。如今太子和四皇子一事才值得我们关注。” 顾千羽在房内四下来回走动,声音有些癫狂:“多事之秋,陆祁为何非得这时候回京述职?他莫不是掌控了我与马税监的把柄?” “三殿下,若是您与马税监东窗事发,您只怕早已......” 书臣点到为止,接着道:“太子与四皇子的争执都不是关键,凡是得看上面的意思。” “那你说怎么办?”顾千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