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中的玉佩巴掌大小,隔着荷包摸去还能感到一丝沁凉感。 是寿宴那天她在尚书府花园捡到的宋子彦的玉佩,她原先计划昨日与宋尚书交谈过后再去还给宋子彦,不想发生这桩毒杀案。 她攥紧荷包,思绪紊乱。 顾柏舟进一步安抚道:“镇抚失职,造成朝廷重臣子嗣被害,我们去与他谈篡改供书一事易如反掌。” 她猛地抬头,“你们也知道了?” “不,我们不能这么做,这么做和狱中这些人有什么区别?一定还有别的法子。”她凝神半晌,半晌后云散雾消,一个念头浮上心间。 “阿兄,柏舟,你们可相信我?” 女子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异常的镇定,似枯涸的泉眼幸运地流出汩汩清泉,绝处逢生。 顾柏舟掩去眸中暗色:“岑儿你想做什么?” “我想你们不去篡改供书,我有法子保全自己和林萧,全身而退。”她说完后等待两人的回应。 顾柏舟眼中疑惑之色更深,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与江卿时对视一眼后又转回来望着她,颔首赞成:“好。” 她悬着的心一下子有了着落,话音变得轻快,上前依次抱住江母、江卿时、丁香。 最后来到顾柏舟跟前,快速虚抱他一下。 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女子的气息一闪而过,顾柏舟喃喃低语:“为什么?” 她一怔,复又笑开,亦低声回:“因为我是个小仙女。” 说完,松开他,抬手挥挥,与众人道别后转身离去:“你们都别担心了,我很快就能出去,快回家里等着我吧!” 女儿转身的那一刹那,江母微昂着头,把眼泪逼了回去,不一会儿吩咐丁香等仆从与她回府。 督捕房中只剩下顾柏舟与江卿时。 江卿时道:“接下来我们真要听她的?” 顾柏舟望向狱中那黑长狭隘的通道,斩钉截铁:“她太喜欢冒险,可这次不行。” 江卿时点头表示赞同:“我早已与你说这个法子她不会同意,不过这次事出紧急,我做这恶人也无妨。” 江晚岑攥紧掌心中的纸条,一掌化为粉碎。方才她与丁香拥抱时,丁香顺势塞过来一张纸条。 纸条上说宋云峰书房暗格里的物件已取到,是一块锦衣卫牙牌,与之前寿宴上刺客身上的那枚简直一模一样。 她还记得宋云峰临死前在她耳边告知,让她去拿暗格里的物件好生保管。除此之外,还指了指桌上的玉杯。 玉杯中是否有毒,明日开审后自有分晓。 她回到牢房,询问凌显是否从她阿爹那里听说过那枚锦衣卫牙牌,凌显只说不知情。 几个时辰后,腹中有些饥饿,她拿出包裹中的一些吃食分与凌显,两人填饱肚子。 只是此时正值夏季,白昼里太阳炙烤大地,大牢正像一个蒸笼,又闷又热。人在里面,感觉呼吸困难,头脑发胀。 懵懂间,此前那两个狱卒又来打开牢门,押她出去。 她问:“现在什么时辰?” 其中一狱卒答道:“回郡主,大概未时时分。” “你们又来提我做什么?” “咱们提郡主去刑室。” 她瞳孔一缩,眉间冷了几分:“去那作甚,你们居然还这么放肆,不怕砍头吗?” 另一个狱卒见她会错意,悄咪咪挪到她身边,小声道:“打点过了,小的来接郡主去刑室歇息歇息。” 她眼底戾气散去,从包袱里掏出一些食物带上,“走吧。” 昏暗的通道上,一女子走在最前方,气势凌人。两狱卒在不远处咬耳朵。 一狱卒:“郡主这是要去哪儿啊?” 另一狱卒:“不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去?咱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硕大人的意思是把她当观世音菩萨、王母娘娘般供着就行。” 一狱卒:“你是没看到刚才她在刑室里打人那劲儿,幸亏咱俩洁身自好、吃斋念佛很久了。” 江晚岑来到林萧的牢房前,吩咐两人打开牢门。 牢中,林萧披头散发窝在墙角发抖。 “林夫人,我带来些吃的,就搁在这边。”她将手上的食物放到她身边,斟酌着开口:“林夫人,明日审案时我有办法让我们两人都从这狱中出去,你尚且放宽心,千万不要做傻事。想想你的两个年幼孩儿,留着一条命要紧。” 林萧的声音如锦帛撕裂、石头摩擦般粗粝,啜泣声如杜鹃啼血,“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