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周儿姑娘?” 当初刚从师门出来时便偶遇到了安川,因着对他的欣赏,她便刻意对他一路相随,安川刚开始虽有意要摆脱她,但后来见她穷追不舍便也无暇再顾及她了。于是二人有时一前一后有时并肩而行,从北疆直到中原。她知道他在找什么东西,可并不知他与自家有什么关系。后来在刚到寺明州时,他们遭到了暗算,安川为她挡了一剑,而她则为他挡了毒,然而,就在他送她去看过郎中后,他发现了她竟是云家的人,而暗害他的人也是云家派来的,一气之下便将她独自留在了肃岭县。 她以为他抛弃了自己,伤心欲绝之下晕倒在了院子里。后来她再醒来时,身边已然多了一个照顾自己的姑娘,对方不爱说话,但却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细心至极,甚至能忍受自己突然爆发的暴怒情绪。那时她以为那个自称周儿的姑娘其实是安川特意选来照顾自己的小丫鬟,心中虽也有感激却并不多,甚至在几天后对方不见踪影时,她还对其生过怨怒,心想以后再见安川时定然要将那个不辞而别的丫鬟责骂一番。 但好在那时她已然能下地走路了,而且在对方失踪不久,得了她下落的李锦合便匆忙赶了过来并找到了她,第二天她们便回了南和县,她便不再将那个周儿放在心上,而在再见到安川时,她见他根本不承认曾派人去照顾自己,还以为他只是嘴硬而已。 许长恒亦从方才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点了点头,承认道:“周楚是我的本名,既然那时云小姐已经认出我是女儿身,我便干脆自称周儿了。” 可她没有想到原来云向容与那个院子也有过牵扯。 云向容的神色由惊愕不已到半信半疑,直到后来落寞又失望,过了许久后才自嘲般地苦涩一笑,无力喃喃道:“我原以为他心中有我,只是放不下对我云家的偏见与世仇才不得不对我口是心非,可原来那时候救我的人是你,而不是他……” 见她瞬间红了眼睛,许长恒于心不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对云向容的一时敷衍会让她误会这么久,而她当时只是因为不想暴露身份而已,便诚心向云向容致歉道:“我当时只想着救人,没有想到竟给云小姐带来这么多困扰,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 顿了顿后,她又补充道:“其实我去的时候,屋子的草药备得很齐全,也许是他准备的。” 听她在安慰自己,云向容颇为讶然,微一抬眼将已到眼角的泪水压了回去,稍有哽咽的声音倔强而清冷:“看起来,你似乎是在可怜我,没错,那时是你救了我,但即使没有你帮忙,我也死不了。而且,后来你不辞而别,我以为你是听了安川的命令把我一个人丢下了,还曾因此十分生气……” 许长恒这才明白原来后来她看见的那个照顾云向容的女子就是李锦合。 “算了,你虽骗了我,但毕竟也是我的恩人,你我便算是扯平了,”云向容看着她,眸光愈发冷漠,“你们的事,我从此不再插手便是。” 言罢,云向容抬脚而去,正如来时那般突然。 纵然她语气冷漠神色抗拒,但她那迅速消失的背影似是落荒而逃般匆忙又孤傲,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兽好不容易才得了挣脱枷锁的机会一般。 许长恒看着她远去又消失在门外,不由轻声一叹。 虽然之前与云向容只有几天的朝夕相处,而那时对方又不怎么能说得出话来,但她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信任甚至依赖,这些年她定然一直将那时的自己当成了安川待她的态度与立场,故而才会在幻念破灭时心碎成了一地狼籍。 倘若当时向她承认自己不过是个路人而已,也许她对安川的执念便不会那么深了。 见她不仅比约好的时间回来晚而且脸色不太好,本就担心的洛瑶急忙迎了过去:“怎么了,事情不顺吗?” 她没有多说,毕竟如今并非儿女情长的时候:“只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已经解决了……” 说着,她突然意识到了不对,问道:“映雪呢?” “我正要与你说这件事。”洛瑶微皱了眉头,道,“她见你久久不回,以为你那边生了什么变故,便想出去看看你是否留了什么暗号,没想到刚一出门,便遇到了赵勤。” 原来今天来这里作客的人还有赵勤,巧的是他的衣裳在前厅不小心弄湿了,来内院是为了换衣服,没想到恰好与吴映雪在院中相遇,而他竟不仅还记得吴映雪,甚至在认出她后直接提出要将她带到侯府去。 “他说赵公子最近心情不好,希望她能留在侯府几日以开导他,还说若是她同意,便帮我们安排一次去大理寺探监的机会,”洛瑶解释道,“我原是不同意的,可是映雪觉得赵侍郎并没有恶意,而她本就担心赵公子,便觉得去两日也无妨,更何况他还会让我们探一次监牢,故而等不及你回来便答应了。” 也许是因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