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鲜红欲滴。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蓦地一亮。
见僵持不下,安川也不再与他多言,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那便看云兄的本事了。”
云向迎也懒得送客,只抬眼看向似有些懵怔的许长恒,道:“许捕快以后常来坐坐。”
她正想着案子,并未将他这句话听在耳中,只是见安川起了身,便也随着他转身而去。
见她竟忘了与自己告别,云向迎心中略有不快,却也只能看着她的背影随着安川消失在树影之后。
离开百林苑没多久,她便醒过了神,谨慎思量片刻后对安川道:“捕头,属下有个法子,也许能找到莫采兰并非自愿投井的证据。”
他顿下了脚步,神色认真:“说来听听。”
“她额头的那道伤。”她斟酌地道,“照着推算,若她是自己投井身亡,额头上不该在井口之内撞得那么重。”
若是能证明那道伤不可能是她自己造成的,那便也能佐证她是被人给推下井的。
安子睿也知晓其中内情,道:“可这只是推算,咱们就是没有证据。”
“故而还需实证。”她将心中所想提议道,“莫采兰虽已经死了,可我的身形体重与她相差不多,若是我在自己投井时不能在额头留下那种伤疤,那便也能证明莫采兰做不到了。”
方才在百林苑时,她无意间瞧见那册书封上的朱砂印章恰好被阳光照着,如同莫采兰在井口内侧留下的血迹一般,便突然想到了这个法子。
阳光若是再挪动分毫,便不会那般严丝合缝地映在那印章上了,而若是要印证阳光是否能照在那印章上,除了要等太阳再次升起之外,那便是用其他的光来代替,比如烛火,比如月光。
若莫采兰是那阳光,她便能做那替阳光的烛火。
只是,她要印证的是那道光根本不可能照在上面。
安子睿脸色一脸:“你要投井?!”
安川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蹙眉道:“你想案情重演。”
她点了点头:“其实也并非什么难事,只要在我腰间绑个绳子,我便掉不下去。而且这法子自古便有,依着我朝律法,只要条件都能对得上,也能算作证据。”
安子睿却摇头道:“不可不可,那口井那般深,又刚死过人,即便你不是真的要投井,那也极是危险,万一真的掉下去怎么办?就算没那个万一,那磕着碰着也不是伤?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安川沉思片刻,道:“这的确是个法子。”
没料到他竟会同意她的提议,安子睿颇为意外:“啊?”
“不过,”安川看向她,道,“不能你上。”
安子睿这才反应过来:“对,你不会功夫,身子板又差,不能你上。”
她早已想过他会这么说,轻轻摇了摇头:“我想过了,这件事只能我去做。”
安子睿没料到她这般憨傻,正要怼她,却见安川抬起了手拦住了自己:“理由?”
她冷静道:“其一,衙门上下虽然我个头最小体重也轻,可却是最接近莫采兰身形且相差无几的,这在衙门的验尸札记里可以验证;其二,这是衙门的公差,总不好将外人牵扯进来,云家也断不会同意,故而只有让我去才能让云家无话可说。”
其实还有一点,以莫采兰的身形与体量,能替她的只有女子,若自己不去,那便会换做旁的女子去,可这主意是她出的,她不情愿连累旁人,毕竟她虽不担心自己会掉进井里,可既要案情重演,额头总难免会碰到井口,正如安子睿所言,受伤实乃正常。
安子睿虽明白她所言有理,可还是摇头摆手道:“不可不可,南和县城这么大,你怎知就找不出第二个与莫采兰身形差不多的汉子了?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安川轻轻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听这次公子认可了自己的话,安子睿刚要松口气,却又听他道:“那便你上吧。”
安子睿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他这话是对许长恒说的,又是一怔。
她一抱拳,对他谢道:“多谢捕头成全。”
虽然明知有危险,但不知为何,她却颇为安心。
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安川转头吩咐安子睿:“去准备一下,要万无一失,另外也要派人去找柳县令要来批文,免得白忙一场。”
安子睿向来不会忤逆他的嘱咐,便也不再耽搁,对她竖了个大拇指后便转身走了。
等他走了,安川道了声“过来”便抬脚而去。
她跟了上去,两个人穿过云家长廊楼阁,往云家大门的方向而去。
虽然并无云家下人领路,周围也不见一个人,但她清楚地能感觉到四周皆是藏在暗处的耳目,让人深感压抑与不适。
等好不容易出了云家,街上的车来人往立刻让她轻松了许多。
最后,他带着她穿过街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