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心吧。”吴映雪点头道,“我都记住了。”
将东西交给她后,许长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过了身,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回到吏舍,着手准备晚上的计划,好在安川免了她的班,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来做安排一切。
准备妥当后,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色,静待时机。
终于,暮色四合,到了晚膳时候。
她立刻起身,从吏舍往刑房赶去,遇到有人问她,便说自己午后身体不适睡过了头,以至误了去刑房的时间。
还好如所计划的一般,她一路顺畅地到了刑房。
快到了下工的时候,刑房里除了县丞苏词外皆已经回家或去膳堂了,而她到的时候,吴映雪正陪着他在刑房的外间用晚膳,待客用的小圆桌上摆满了菜。
见了她来,吴映雪趁着苏词不备,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宋汐和她都已然照着计划完成了她们要做的事。
许长恒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镇定地抬脚进去,与他们打招呼:“还好苏县丞没走,原来吴姑娘也在。”
苏词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与她互相拱手行了礼,不好意思地道:“吴姑娘带了晚膳过来,小生便在此用膳了,许捕快身子可好些了?”
“睡了一觉后便好多了,多谢苏县丞记挂。”她抱歉道,“实在是叨扰了,原本打算早些过来的,结果突然身体不舒服,不知怎地就睡了过去,还要烦请苏县丞再将卷宗取一次。”
“无妨。”苏词又一次提醒她道,“不过许捕快应该也知道,只有安捕头签章调阅的卷宗是不能拿出刑房的。”
“这是当然,”她点头,指了指一旁他用来办公的桌案,“若是苏县丞不介意,还请借我桌子一用。”
苏词微笑着答应:“还请许捕快稍候,小生这就去取来。”
她看着苏词进了刑房的里间,才向吴映雪看去,默然一笑。
吴映雪也回了她浅浅一笑,示意她放心,并看了一眼苏词的桌案。
等她在苏词的桌案前坐下后不久,他便将找到的卷宗交给了她,并撤了封蜡:“还请许捕快慢慢看,不急。”
她点头谢过,等他又走到了吴映雪身边正好背对着自己坐下后,才微颤着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卷宗。
“彭家失窃案。”
标题几个大字赫然在目。
就像是把利剑,一字一剑地让她紧绷的心瞬间碎裂成片。
她终于拿到了兄长涉案的卷宗。
“案发时间:盛康六年元月十三;地点:城南彭琮府邸;案情:失窃黄金三两。”
这曾是她在仵作周福的手札上看过的内容,但尽管手札再是详细,也没有兄长的供词。
她低着头,一眼便看见了供词最后清晰的手指印,还有旁边苍劲有力的“周清”两个字。
真的是兄长的字迹。
她咬紧了牙关,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痛苦,硬生生地压制着几近崩溃的情绪。
然而,在看到卷宗最后“窃者周清认罪伏法并于牢中畏罪自尽”的结语时,她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眼睛瞬间通红如血。
在不远处悄悄留意着她的吴映雪将她的失态看在眼中,见旁边的苏词有意要放下筷子,连忙拉住了他的袖子:“怎么不吃了?”
苏词文雅道:“多谢吴姑娘,小生已经吃饱了。”
吴映雪却将放得远了些的两道菜端到了他的眼前,殷切问道:“还有呢,这是我最拿手的菜,你也不尝尝吗?”
可她像是忘了,给他让刚才的菜时,她已经说过同样的话了。
虽然早有饱腹之感,但苏词将她的殷勤关切看在眼中,心中十分感动,自然要领受她的好意,将要放下的筷子又拿了起来:“当然要尝,此乃小生之幸。”
吴映雪对他莞尔一笑:“多吃些,你太瘦了。”
等他再度拿起了筷子,她才得空朝书案的方向看去,只见许长恒已经情绪平静地在认真誊抄卷宗,才放下心来。
大约一刻钟后,许长恒放下了笔,也不待誊抄的卷宗墨迹干透便将其收到了袖袋中,随后利落地将卷宗小心卷起,最后将笔墨收了起来。
确定眼前的桌面如她刚来时那般干净整洁时,她才收拾好了心情,强行扯了扯唇角让自己露出了几许浅笑,站起身对苏词道:“苏县丞,我看完了,还请收起来吧。”
已经撑得再也吃不下一口的苏词听见她的声音,立刻如遇大赦般松了口气,但仍还是不忘对吴映雪温声解释道:“我去去就来。”
随后,他抚着小腹艰辛站起,竟险些吐了出来。
许长恒被他痛苦的模样惊了一跳,想来吴映雪为了不让他打扰自己定然逼着他吃了不少,立刻心生不忍,连忙走了几步将卷宗递到了他的手中。
他接了过去,艰难地给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