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圆玉润,每一颗皆是难得的珍品。
公主出嫁,凤冠皆以珠玉点缀。这是何意,无人不知。
前段时间皇上还在费心为公主遴选驸马人选,传言中皇上本来钟意两个人选,一是兵部安尚书的独子安川,二是刑部赵侍郎家的二公子赵宣朗,但不久前有关安川在南和县行为不端留宿青楼的谣言传了过来,而且如今安家也已然败没,人人便以为这驸马人选定是赵宣朗了,甚至还有人开始在暗中以此巴结赵家。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只被众人表面客气的商贾竟横空杀出,不仅夺了公主芳心还得了皇上认可,实在令人意想不到。
堂下站着的宾客不由看向了前来做客的赵宣朗,只见本就是个纨绔子弟的他觉得大失颜面,脸上已有忍不住的怒气了。
亲眼看着云向迎收了贺礼,渝心看了看默然随她过来的许长恒,眸底锐光一闪,温声招呼她向前来,又唤了云渠,盈然笑着交待他道:“我将许姑娘还给你了,以后你可要好好待她。”
说着,她特意牵过了许长恒的手,递到了云渠的面前。
一愣之后,云渠受宠若惊地接过了她的手,诚肯道:“多谢公主关心,云渠感激不尽。”
眼见着云渠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渝心才将清澈的目光看向云向迎:“云公子,你可还记得这位许捕快?她在南和县女扮男装,还破获了不少案子呢。”
掠过她被旁人牵着的手,虽然早有预料,但一股无名火还是在心头腾然而起,云向迎强压下了心头的不适,迎上了渝心的目光,光明磊落地温声道:“今日清晨渠弟来时提起了此事,虽然之前的确与她打过几次交道,但草民也是刚刚知晓许捕快是个女子,当真是大吃一惊。看来女子的确不一定比不过男子,既有许捕快断案英勇,又有公主妙手回春,草民自叹不如。”
他将话说得毫无破绽,渝心甚是开心,问他道:“不是说圆智大师已经到了吗?先陪我见见他吧。”
云向迎应下,又抬眼看了看云渠,道:“渠弟之前不是说过最景仰的高僧便是圆智大师吗,那便一起过来吧。”
对上他的目光,云渠明白他是想让自己将许长恒带在身边以防她趁乱逃走,正要答应,却听身边的许长恒突然闷哼了一声,面露痛苦之色。
虽然她的声音很小,但渝心还是听见了,不由看向了她,只见她轻捂着小腹,想起她清晨时向人要月事带的事,立刻心领神会,对云渠道:“许姑娘身体不适,不宜拜佛诵经,你还是陪着她吧。”
云向迎微皱了眉头,欲言又止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云渠,随即便带着渝心去了后院。
等人群散去后,她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在得知今天有高僧前来讲佛后,她便推测到云向迎定然会陪着渝心去参佛,故而特意假装自己月事已至,甚至还不惜划破了手臂并将血抹在了干净的月事带上,以求脱离他们的视线,毕竟照着大周风俗,来了月事的女子被视为不净,不可参佛诵经。
云渠默然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跟自己走。
牵着她的手穿过人群与长廊,他带着她来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推开了其中一道门。
确认四下无人后,云渠向她匆忙解释道:“公主曾去过寺明州,她已与二哥定了终身,千万不能被她发现二哥他对你,对你有意。”
她看了一眼两人仍紧握的双手,示意他先松开自己,然后才愧疚道:“我已经知道了,不然昨夜也不会将你牵连其中,对不住。”
之前她还想不通云向迎为何要留在仙姑山,如今却是明白了,原来他要在哪里等着走投无路的渝心,然后在她绝望无助时出手相救,来一场英雄救美以让她对自己倾心。
而戏折子里的所谓天赐良缘,也不过是云向迎的苦心经营而已,甚至连渝心逃出宫并来到寺明州也是他在暗中推进的。
因为若要对付相国府,他必须要有让人忌惮的地位,而驸马这个身份正适合他。
“无妨,渝心公主善妒又专横,在之前还曾命人打死了一个她认为会勾引二哥的婢女,”云渠勉强一笑,“能让她放下对你的戒心,我也放心了。”
其实,他只是不知怎么告诉她自己很乐意被人这般误会。
甚至,他希望这个误会永远不会被解除。
“机会难得,我得走了。”她叮嘱他道,“倘若云向迎问起,你便说我趁着去方便的时候逃了,如今他要对付相国府,而且又被公主盯着,应该不会因为我去为难你。”
听见她要走,云渠神色一黯,支吾道:“其实你不必一定要走,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在京城还是安全的。”
“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若是这次不走,也不知又要被困在什么时候,只可惜还没有找到梁秋的下落。”她看向他,担心问道,“如今云向迎已经不愿再受制相国府,今天他算是向云相国宣战了,一场纷争在所难免,你一定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