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整片的夕阳透过棱格的玻璃窗浇在精养着的百合花卉上,室内的幽香似乎还掺杂了别的一些气味。
钟宁瞥了眼桌上扎着小蝴蝶结的的蛋糕盒,以为是蛋糕的甜香。
这里的每一间办公室都有门锁,不过她向来没有锁门的习惯。
她皱了皱眉头,用叉子捻起一小块糕点送到嘴边,咖啡的醇香和马斯卡彭浓郁的奶味从口腔里蔓延开,多巴胺的分泌确实让她运动之后的疲惫感消弭了一些。
只不过浅尝了一口,钟宁就遗憾的将提拉米苏扔进了垃圾桶里。
一整块都吃下去的话,刚才的有氧运动她就白做了。
虽然在别人眼里她爱吃甜品却从来吃不胖,也不长痘,但那不过是她营造的完美人设中的一环。
哪有那么多吃不胖的体质呢,除非是有胃病。
瞄了眼时间,五点整,她还有约莫一个小时去冲个澡顺便补妆。
要抓紧了。
钟宁是个很有时间规划的人,只不过今天意外有些多。
她刚披下头发,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出现圈住她的腰身,将她向后一把揽了过去。
鼻尖是一股薄荷的清香,肩颈处和敏感的耳边传来密密麻麻的吻。
“杭宋。”钟宁叫停了他。
她太熟悉杭宋的气息了,甚至不用回头去确认。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杭宋很想用质问的语气,但是他害怕惹怒钟宁,所以到嘴边的话变成了轻声细语,还染上了几分委屈。
记得上次他就是给钟宁发了一整天的消息被拖入了黑名单。
钟宁慢吞吞的掰开他禁锢住自己腰身的手,谎言信口拈来:“我在健身,没有看手机。”
“你出去吧,我要去洗澡了,晚上我要和母亲吃饭。”
只有五十多分钟了。
杭宋很了解钟宁的性格,她不喜欢自己的计划被人为因素打乱,他曾经任性的在床上纠缠着不让钟宁离开,却因钟宁轻描淡写而又认真的一句“你再不让我走我们就分手”而草草结束。
他很清楚,别人可能说出来只是威胁,而钟宁是说到做到的。
杭宋不甘心的走到了门口后,忍不住回头补了一句。
“你最近对我很冷淡。”
本质上他只是想轻微的控诉一下,给自己醒的一些身为男朋友的权力,或者是让钟宁心疼一下他。
可钟宁只是停顿了一下脚步,略微思索后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如果你不满意,你可以随时终止我们这段关系。”
她的话听起来很卑微,就好像主动权是在杭宋的手上,可并不是,她话里的意思不过是在说这段关系她可以像丢垃圾一样随时抛弃。
这种想法就跟一块石头一样,压得杭宋难受的不能呼吸。
“我不会分手的。”他忍着心里的酸涩和压抑感说道。
“待会路上注意安全,这是你上次说很好看的蓝宝石戒指,如果现在又不喜欢了的话就丢了吧。”
众所周知,钟宁是一个将喜新厌旧这个词展现的淋漓尽致的人。
夸张程度大概是周一上午刚做的美甲,上了一节课她就看腻了,等到下午上课的时候所有人惊奇的发现钟宁手上又换上了全新款式的美甲。
一个鹅卵石大小的丝绒盒子被轻轻的放在了桌上,杭宋脸色并不太好看。
“谢谢,我会戴的。”钟宁温和的回应着,甚至感受不出来她任何的情绪波动。
不过杭宋听到她说会戴,阴霾的心情瞬间好受了一些,只是有点可惜刚才没有借着机会亲手给她戴上。
没关系,下次他会找到更纯质的宝石,然后会亲手戴在钟宁的手指上。
浴室里雾气氤氲,热水澡过后钟宁瓷白的身体上泛着桃红,这个澡太匆忙了,她都没有时间抹身体乳了。
“嗯,我十分钟以后下来,车就停在南门的门口吧。”
草率的将头发吹的半干又抹了精油,钟宁从衣柜里随手挑了套湖蓝色的裙子和丝巾,余光看到桌面上的丝绒盒,钟宁来不及打开看就装在包里出了门。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西格斯国王学院的门口此刻和车展一样,各种类型的豪车在那里争奇斗艳,不过还数一辆黄色的限量版跑车最为显眼,车牌更是嚣张的五个零。
不过最令人对这辆车印象深刻的地方在于车的主人常年不见踪影,而且把车停在这里近一年了也没有开过它,仿佛是把这辆车给遗忘了一样。
钟宁家派来接她的车称不上低调,行政加长款的豪车,在贵族学院中也是扎眼的存在。
“小姐,请上车。”
钟宁抬起头,并不讨厌这种万众瞩目的浮夸感。
为什么要低调呢,钱不就是拿出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