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推开门进了房间,朔白沉思地望着她背影。
她什么时候在乎安宁这两字了?
裴曳站在窗前,从此处可以看到一座繁盛的楼阁,已近黄昏,阁楼的花灯越来越明亮。
夙眠走过去,将窗户开大,“殿下对鸳遐楼感兴趣?”
“鸳遐楼?”
夙眠点头解释道:“鸳遐楼是陵城最大的赌坊,妖界所有有名气的宝贝几乎都在那里出现过。现在这个时辰,正是人多热闹。”她观察裴曳的反应,了然于胸,“殿下想去看看吗?正好,我们要离开这里。”
他没有说话,但视线还在那处。夙眠笑了笑,回头拉上有些晕晕乎乎的朔白。
朔白打了个哈欠,“我的时间不多了,再过一日一定得冬眠了。”
等他说完,脚已落地。
远看只觉得此处繁华,近看更觉得威严,门高数丈,两边站着牛高马大的护卫。金色牌匾上书着“鸳遐楼”三个大字。
来来往往许多人,候门的小厮眼观八方,一个客人也没落。
“来客三位,里边请!”
话音未落,便有人来接引。
三人跟着来到一间房内,一个容貌娇丽的蓝衣女子立于堂前,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两名侍从,将三人拦住。
朔白低声道:“这是怎么?看我们没钱不让进?”
夙眠道:“进楼前例行检查,”
鸢许摇着扇子翩然走近,“揽月洞主,好久不见。”
朔白挑眉:“你还是这儿的常客?”
夙眠递上门通,道:“今日碰巧路过进来看看,安排一间上房一间下房。”
鸢许抿唇一笑,“三个人两间房,洞主还真是……理财有道。”
朔白倒是不意外。
夙眠抠门惯了,给他一间下房意料之中,殿下毕竟身份尊贵,住上房也情有可原。但只有两间……
他碰了下夙眠,“你要跟我睡?”
夙眠没理他,张开双手,侍从照例搜身,然后对鸢许点了点头。
朔白也学着她张开手,很快也检查过了。
两人看着裴曳,他还在打量这四周建筑,所有人都看了过去,他似有所觉,在朔白的提示下慢慢抬起手。
鸢许扬起嘴角,轻声道:“这位公子看着眼生呢。”
鸢许看着他身前一缕落单的白发,饶有兴致地伸出手。
万物修成人形,白发都是少见。发色受原身影响,是改变不了的。
除非是假的。
差一点就够到,突然被抓住手腕动弹不得,她眉毛一扬,瞪了过去。
夙眠牵了下嘴角,道:“鸢姑娘,男侍男,女侍女,别坏了规矩。”
她平静地盯着鸢许,慢慢松开了手。
鸢许揉着手腕,看了裴曳一眼,退后两步,“不必了,我看这位公子很干净,不用搜身了。”
裴曳迟疑了会,拿出怀里的五彩神鸟蛋,发间的玉箫以及松山寒留给他的《修行有道》,零零碎碎竟是不少。
夙眠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看着一身清爽,居然藏了这么多东西在身上。
还随身带了一本书,修行有道?能助她修行吗?夙眠眼睛一亮,伸出手去。
“别乱拿。”裴曳抬手挡住,问鸢许,“这些都能带进去?”
鸢许眼底闪过一丝惋惜,指了指神鸟蛋,道:“这个不行,需要暂存。”
夙眠心底一沉。
这丫头怕是看上殿下了,若是没有将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过目,一会儿进了楼,她便有借口将人扣下。
耽误了一会儿,三人终于进了楼。
三楼到五楼都是赌坊,牌桌大小不一,走到这几层楼全是骰子碰撞、下注吆喝声,人声鼎沸。
朔白搓了搓手,肩膀碰了碰夙眠,“来都来了好歹玩几把,我来得急,什么筹码都没带,你借我点儿呗。”
“不借。”
“又不是不还,别吝啬嘛,我给利息。”
夙眠双手抱臂,目光扫过赌桌,道:“你确定?”
朔白拍拍胸脯,道:“确定,不管输赢就三把。”
“好吧。”伸出手指,“七分利。”
“你抢劫啊!三分!”
“八分。”
朔白看了看赌桌,实在手痒,咬咬牙,道:“好,七分就七分!真是越有钱越吝啬,也不知道你省那些钱留着干什么。”
夙眠招来一名值守小厮,扔给他一张胡票,“带他去取钱。”
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却不见裴曳的影子。她一阵脑热,张望了几圈,总算看到那一头惹眼的白发穿梭在各个赌桌之间。
大概是裴曳腿长,眼看着都要追到了,眨眼他又凑到另一桌。
夙眠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