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了?”黄冠亨挑着眉问,“我说怎么非得藏着你的礼物不送出来呢,怎么出来吃个饭非得在外面待这么晚呢,真有你的。”
刘扬扬嘴角的小窝越陷越深,撩起遮住眼睛的刘海,又被迎面刮来的寒风吹得瑟缩起来,“韩国的冬天真冷啊。”
“蓁蓁不会在这种时候恋爱的,”黄冠亨突然严肃起来,“所以,你清楚的吧。”
刘扬扬点着脚尖,地上的积雪被踢起又落在他的脚上,星星点点沾白了一大片,“我知道啊,我又没有傻到现在就要告白。”
“前面还有那么多哥哥呢,慢慢来嘛。”
谁都清楚叶蓁蓁一心扑在爱豆事业上,向她示好告白过的男练习生和爱豆更是不知凡几,哪个不是被她直截了当的拒绝。更别说她和NCT的这些个男生一起玩了这么些年都没有任何要恋爱的迹象,就连罗渽民那明显到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能一眼看出来的暗恋,她好像都是毫无所察。
用黄冠亨之前开玩笑的话来说,就算看起来再漂亮再动人,叶蓁蓁骨子里就是个始终开不了窍的小孩,好像天生少了恋爱这根筋。
他没自信让这样一个人轻易为他动凡心,自然不会傻到着急莽撞地告白,但他也绝不会笨到像罗渽民那般坐以待毙。
在他所接受过的不多的中国传统文化教育里,他清晰的记得有一个词叫做徐徐图之。
何为徐徐图之?
夫欲善其事,必先知其当然,至不惧,而徐徐图之。
他的父母曾这样教育过他,如果想要做好一件事情,那么就要做好详细的规划,坚定自己心态,不要急于求成,按照计划一步一步慢慢行动。
虽然他的父母教他这句话的本意绝非让他用来学着怎么追喜欢的女孩,但自小在开放的环境下长大的刘扬扬还是无师自通的将其运用在了当下的情景。
在叶蓁蓁面前,每一句状似无意说出口的话,每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都是他别有用心,另有所图。
他本就不是什么如外表般单纯无害的少年。
一阵沉默过后,黄冠亨又把秋千晃起来,弯着腰探头看他,问:“诶,扬扬,问你啊,你怎么会喜欢蓁蓁的?”
“不是说过吗?那么多人喜欢她,多我一个怎么了?”刘扬扬把地上的积雪踢得更高了,“但是我要当最特别的那一个。”
若要论起他怎么会喜欢叶蓁蓁,其实也没有什么多特别的理由,分明他从小到大各种风格的漂亮女孩都见过不少,却早在第一次见面就被那张近在咫尺的精致得过分的脸惊艳。
这本不足以构成他心动的理由。
他向来是慢热的性子,与人初识时不会主动交流,他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本来人与人的关系就是慢慢来建立起来的,不说话、存在感低是他习以为常的状态。
而叶蓁蓁却总是人群里存在感最高的那一个,活泼机灵,还会撒娇,明晃晃的团宠属性,又是练习生里元老级别的人物,就没有她相处不来的人。
偏偏这样的她总是那个第一个发现自己不在、并且折回来找到自己的人,也是那个在自己尚未融入集体时一点一点将他拉进去的人。
总是在他沉默时停留在他面前,扬起脸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扬扬,那你呢?”
他再也找不到不对她动心的理由。
于是他开始找各种机会和她相处,请客吃饭、一起逛街,在聊天的过程中不断试探,时不时说上几句不痛不痒却又带着暧昧意味的话,做出一些略微越线却在她警戒值之下的举动。
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
可他乐此不疲。
“那你完蛋了啦细佬啊,不要被winwin哥发现。”黄冠亨在秋千荡到高点时仰起头,长长呵出一口白气。
刘扬扬也把秋千荡高了些,晃着脚把腿上鞋子上的积雪抖落得一干二净,“那你和我讲讲他们的事吧,我再多计划一下。”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大哥,我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现在这样很亲了啊,反正就是他们第一次来韩国的时候就认识了吧,而且听说是当时唯二的中国人诶,13年?还是14年?那时候蓁蓁才上初中吧,再多的我也母鸡啦。”说了这么一大段话,黄冠亨感觉自己嘴巴都要冻僵,赶紧把下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哈气。
谁知刘扬扬又不怀好意的笑起来:“就这么多年一直这样啊?”
读懂了他的言下之意,黄冠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那也是别人都替代不了的感情好不好,反正据锟哥说,把整个NCT所有人拉出来一个个排顺序,她第一个选的一定是winwin哥,而其他哥哥都还在争第二顺位抚养权。”
“那也没关系,慢慢来嘛。”
懒得再和他讨论这种慢慢来的话题,黄冠亨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汉江的风给吹傻了,拉着刘扬扬在路边找了家咖啡厅坐进去,两人慢悠悠的喝着咖啡消磨时间,等待叶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