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眼皮轻颤着，嘴唇越来越扁，最后随着他那句“坏女人”落下，一下掀起被子蒙住脑袋，从被子里传来细细的呜咽。 醉酒的人果然情绪分外敏感。 李永钦数不清这是他今天第几次叹气，拉着她的被子好声相劝：“出来吧，憋久了会难受的，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也很难过，因为好像被你忽视了。” 本就不怎么奋力的抵抗瞬间土崩瓦解，李永钦轻易地拉开被子，看见了她比脸蛋更红的眼圈：“是你先忘了约定一直不提的。” “……我没有忘，只是我以为你要先忙完这段时间，让你误会了，抱歉。”他替她擦去眼泪，声线比平日还要柔和几分，“所以现在能进行到坦诚的环节了吗？” 叶蓁蓁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推拉，讨厌的推拉游戏已经进行很久了，我们好像该确认的都已经确认过了，所以……”李永钦注视着她眸色幽暗，牵出她攥着被角的手紧握住，“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叶蓁蓁抽回手，嘴巴撅得老高：“你的告白呢？” “呀，你是不是推拉上瘾了？”李永钦捏住她的脸，让她的表情一秒崩盘，“算了，我不和醉鬼计较，听好了——” 李永钦松开手，清了清嗓子，神情郑重到像是要来一场告白，哦，不对，他本身就要来一场告白：“你知道我本来对恋爱没有兴趣的，可是我的荷尔蒙好像都因为你肆意作用了，并且持续了好久好久，心跳加速也好，患得患失也罢，都是因为你。所以我常常会想，如果是你的话，我好像对爱情有了很多期待，我喜欢你。” “因为你一定也是同样的心情，所以我就不问了。” 他笃定她也是同样的心情，就如同过往的每一个心照不宣的时刻，他曾将其粗暴的归类为荷尔蒙的不可控力，后来又开始漫长的分辨整理犹疑，终究明白了那是根植在每一次对视的眼神里、相触的肌肤间肆意生长出的爱意。与荷尔蒙无关，叶蓁蓁的存在与他反复动摇的心脏才是那个最无可抵挡的不可控力。 幸好她也仍是同样的心情，未曾改变。 “恋爱吧，我们。” 她会同意。 他们本就是生长在不同土壤却连结着同一株根系的玫瑰花。 “你过来。”叶蓁蓁朝他招了招手，皱起眉很是严肃的模样。 不是认真在告白吗？怎么又打岔了？李永钦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俯身靠近了她，下一瞬就毫无防备地被揪住了衣领往下一带，“a！” 酒香扑了满脸，醉酒的人的思维果然不能以常理来论断，他还没回过神，叶蓁蓁就倒了回去，眨巴着朦胧的眼眸笑得灿烂，端的是一派天真烂漫不知人间烟火味，又因眼底那层薄雾和颊边的红晕，平白添了几分难以言表的勾人意味。 李永钦愣愣盯了她片刻，随即笑出了声，满面春风荡漾，指尖点上她的殷红的唇瓣，压出浅淡的白痕，挑眉道：“我就当做你是同意了，但是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耍流氓吗？” 她大概是真的醉得不轻，不仅没有一丝要收敛的意识，还伸出舌尖猫一样舔了下他的指尖，并马上拽过他的衣领再亲了一下，这才缩回被子里开始大呼小叫：“才不是！亲一下怎么了？长这么漂亮我亲一下怎么了？干嘛这么小气？！” 仗着受人宠爱就无法无天的小猫咪。 嚣张不过三秒，叶蓁蓁就被他从被窝里捞了出来，怀中的玩偶被抽出去扔到一边，后背抵在柔软的床头，陷下去一大块，李永钦将她禁锢在这一小方空间内，笑容多少有几分威胁的意味：“谁小气？” 认输是不可能认输的，即使人身安全受到威胁，脑袋依旧昏昏沉沉，浑身上下都难受得紧，叶蓁蓁也要梗着脖子大声嚷嚷：“Ten Chittaphon Leechaiyapornkul，小气鬼！” “再说一遍，谁小气？”他进一步逼近，一手攀上她的颈侧，眸色更暗了几分。 “李永钦小气鬼！” 任谁也没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忍下去，李永钦笑了笑，径直吻住她的唇，尝到了满腔红酒的香甜。 气氛迅速升温，周身的空气里都弥漫起令人头昏脑涨的酒精味，他似乎也开始醉醺醺了。 没有吻上太久，不过片刻叶蓁蓁就开始喘不上气，被他紧扣着的手指颤抖得厉害，李永钦松开她，垂眸凝着她晶莹的唇瓣，勾起唇角在她再度变得通红的耳边缓缓吹气，“我听到你的心跳了，好快。” 叶蓁蓁飞快别过脑袋，狡辩得磕磕绊绊，声音也哑得过分：“喝……喝酒喝的，我还难受着呢，哥别太过分。” 她恶人先告状的功夫倒是丝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