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正想给自己和元翡加个隐身,忽然镜屏猛地震了一下,她心里又紧一下,便听见隔屏一阵摩擦声,一个男声朦胧地说:“姐姐……” 元翡定住了,游丹庭也定住了。 隔壁的摩擦声还在继续,黏糊缠绵,那个所谓的姐姐并没有空闲回应。 明明是很尴尬的事,游丹庭莫名其妙地忽然乐了,她看了眼元翡,虽然觉得这样做有毛病,但还是做了——“还说镜宫么?”她这样写着。 元翡:“……” 他默默把手缩回袖中。 游丹庭收回手,忍着笑施了隐身术,朝已经钻出来的鼠妖打了个手势,便从镜屏缝隙望过去。 那两人靠着屏风,衣衫亦紧紧贴在屏风上,从缝隙之间,隐约能辨认出两人身上的衣料都十分华美精致。房间内没点灯烛,外面回廊上的灯笼光透进隔扇格心,隐隐约约些许微光,一眼扫过去,空荡荡的没什么摆设。 看来看去,看不出这儿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还是先出去吧。 她又向鼠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跟着过来。 沿着镜屏到了门边,游丹庭在门板上叠了个幻术,一面推门一面回头看去,元翡落了段距离。 有鼠妖在他肩上引着,倒不至于找不到方向,只是人就算知道方向,脚下也未必能走直。游丹庭也不急,就靠在门板上等他走过来。 不知怎么,她忽然想起阿雪来了。张家的地窖里,明明吓得差点晕过去了,还是要往前走,不知在逞什么强。 元翡走到她身边,忽然又退了一步。游丹庭拉住他的衣袖,传音道:“没事儿。” 不过是有人来了而已。 她淡定地转过头。一名华服老翁站在槛外,他身形清癯,背有些驼,脸上的皮肉干瘪地垂着,看着有些严厉。若没有那一身魔气,这就是个普通的老翁。 他身后的侍卫上前一步,替他打开幻术化出的门。殿中空荡荡的,方才在屏风边胡闹的那对男女已经从后门溜走了。 游丹庭正在思考这人是谁,衣袖忽然被扯了扯,元翡轻轻在她手臂上写了几个字——左腿有疾。 老翁看了一眼已经安静下来的大殿,仿佛什么都没察觉一般,缓步走了进去,步履平稳,并无异常。 元翡又写:“听。” 游丹庭便仔细一听。确实,左脚落地时,会比右脚略快一些。 老翁的侍从停在正殿外,老翁问:“用膳了么?” 也不知他问的是谁。排头的侍从道:“正在摆膳,您要过去么?” 老翁道:“吃完了,来禀报。” “是。” 在这儿待着也查不到结果,游丹庭传音:“咱们出去。” 元翡微微点头。三人迈出门槛,看着殿外景观,都怔了一瞬。鼠妖倒能传音:“我怎么觉着这个地方有点像……” 不是像,这就是。镜宫,一模一样。不过这个镜宫比魔界那个镜宫要崭新坚牢许多,梁柱看着才上过漆,红亮亮的甚至能反射灯笼的光。 游丹庭道:“系统。” 系统已经在检测了,闻言立刻报告:“魔气相似度百分之百。魔气来源就是刚才那个人。” 游丹庭沉思片刻,传音道:“这地方有些奇怪,咱们再到处转转。” 镜宫——姑且称这个地方叫镜宫吧——宫室不多,也没什么人住。两人一鼠绕过正殿,穿过几重宫门,这里的月亮格外明亮皎洁,便是道路无人,也不觉瘆人。沿着宫道走了片刻,他们才看到前面一处宫室格外明亮,暖融融的光从院落中照出来。 向着那方向走了一阵,渐渐的便能听见人声了。 元翡忽然停下脚步,游丹庭回头看去,发现他神色有几分惊惶,鼠妖不解地扯扯他的衣领,元翡才重新迈步。 游丹庭知道他是怎么了,不过现在什么都还不清楚呢,多半什么都推不出来。 两人悄声走到宫室隔扇旁,游丹庭伸指戳了两个洞,一个自己看,一个给鼠妖看。 宫室中,亲亲热热地坐着一家人,桌上饭菜虽非珍馐美馔,却也说得上丰盛。中年夫妻相互斟酒,年轻儿女给父母添膳,一家人其乐融融,侍女们一个接一个地传菜,忙个不停。若是游丹庭不认识那对年轻的儿女,这场面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富足家庭。 很可惜,她认识。 就在刚才,她还嘱咐过这两人,说要带他们报仇。 “不一定就是真的。”她传音,主要是跟看起来很不能接受这一切的元翡说。 主要还是刚才在大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