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都不肯退让半步,态度强硬,俩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纱织出来当和事佬,凌月仙姬这才同意撒手。
她嫌弃地摆摆手离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人已经走远却还是传来了她的声音:“当初真不该生这么个儿子。”
杀生丸:“……”
纱织:“……”
要不是这母子俩长得像,一般人还真看不出其母子的关系。
纱织和凌月仙姬接触的时间并不长,至少肯定是比不过月牙的,这小孩子生来就讨人喜欢,杀生丸这性格也不能指望他小时候能有多亲近凌月仙姬,这一对比,凌月仙姬当然更加宠爱月牙多一点。
至于纱织,凌月仙姬也表示了些许亲近,但并不热切,也只是比对待杀生丸的态度要好一些。
凌月仙姬观察纱织的同时纱织也在观察着她,纱织发现凌月仙姬这个人性格还挺有意思,她既不为了犬大将的出轨感到难过,也不为了冷淡的母子关系感到在意。
好像结婚生子在她眼里就只是为了繁衍后代才必须进行的一个步骤,但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她便不再投入过多的情感在这里面。
丈夫也好儿子也罢,于她而言都不占据人生中太重要的成分。
纱织反倒还挺欣赏凌月仙姬的性格,虽然在亲情方面她十分薄凉,但她时常浮夸时常戏谑的表演都让人觉得这女人根本不像是个有孩子的母亲。
她最大的优点就是活得通透。
面对儿子常年不回家一回家也只是因为有事相求,她也没有过多的抱怨,拿出了祖传的宝物,甚至在他们临走前提出要带走魔笛,凌月仙姬也是大大方方地答应了。
凌月仙姬认为,纱织既然有能力释放出魔笛内暗藏的巨大力量,或许这东西本该属于她,犬族不过是代为保管,如今为它找到了真正的主人,自然应该物归原主。
在纱织恢复的记忆里,这支魔笛和戈薇家的绫绢扇确实是自己的所有物。
绫绢扇是水神奈绪所赠,在她五百岁生辰那年。
同年,创世神宫崎赠予了纱织一支魔笛。
魔笛的原身是独角兽的骨头,宫崎又在上面融入了各种自然元素。
拥有了魔笛就变相地拥有了他们所有人的神力,甚至能控制更多。
隔了上千年的时光,纱织依旧感到鼻酸。
她只是宫崎捡到的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就算她是九尾狐族唯一的幸存者,她的身份也没多大价值了。
宫崎却对她出奇的好,甚至没有责怪她误食了还在炼化中的火种,还将她一手栽培成了众生信仰的神明。
于纱织而言,宫崎就相当于她的再生父亲。
可是——她的父母呢?
她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亲生父母的存在!
纱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一异常,刚开始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现在冷静下来了才有脑子去思考别的。
她记忆的开始就是自己濒临死亡之际误食了火种,在这之前的记忆不知道是原本空白还是并未恢复。
可是任何一点有关亲生父母的记忆哪怕是印象都没有未免太过诡异。
难道——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纱织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宫崎捡到她时九尾狐族刚灭亡不久,或许她的父母也死在了这场灭族之灾中。
纱织转念一想,又发现关于九尾狐族灭亡一事她也没有印象。
事不过三。
有猫腻。
明明这两件事情都与自己息息相关。
纱织兀自地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到走在前面的杀生丸突然停下,她便直直地撞了上去。
“你干嘛?”纱织捂着鼻子。
“你要是想证明什么,那就去吧。”
“啊?”
她这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愣谁都能看出来她在走神。
纱织确实想证明一些事情。
比如——她的父母是不是死在了九尾狐族的灭族之灾中。
可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千年,根本无从下手,纱织甚至连自己父母的基本信息都不知道。
考虑了一会,纱织还是摇了摇头:“算了。”
杀生丸疑惑的目光:“为什么?”
“几千年前的事情,史书都写不清楚,怎么调查呢?”纱织耸耸肩,无所谓的语气。
“你的父母对你而言并不重要?”明明看上去那么重感情的一个人。
“或许吧,他们虽然给予了我生命,但是养大我的却不是他们,感情这种东西也是需要培养的……”纱织顿了顿,神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了一下。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想我父母?”
杀生丸别过头去。
纱织不依不饶:“你走路走得那么专心,竟然还有心思把我的心里话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