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好吃?”他低头凑近,在碗里尝了一口汤,皱眉咂么咂么味道,嘀咕着:“味道对啊!”
我这才咧着嘴笑着用一个借口说:“我的文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呢,多亏你给我灵感。”
“你在我这找灵感呢?”
不知是不是幻觉,我似乎听见某人牙齿的响动。
程诺突然轻哼了下,“你还真写作?”
“怎么,不可以啊!”我觉察出他语气中的蔑视,却听见他又问:“笔名是什么?”
“嗯,叫我如何不想他。”我答得像只蚊子,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心虚,也许,这个笔名会令绝大部分人误会我贪念某一个男人,虽然实际情况的确如此,可是这个笔名的由来却并不是这么见不得光。
记得有一节近现代音乐史课上,我不无羡慕地听教授讲着刘氏三杰的辉煌往事,“叫我如何不想他,叫我如何不想他”我咀嚼着这首艺术歌曲的名字,这一刻刘半农这本是俗透了的三个字凑在一起便也成了文雅,成了自古至今最标志的文人气息。
讲台上,教授津津有味地叙述在刘半农的葬礼上,他的好友赵元任给他题写的挽联:十载凑双簧,无词今后难成曲。曲数弱一个,叫我如何不想他。
那时,我傻乎乎地记下这一行小字,然后转脸对身边的江言说:“我以后要是写文章,笔名就叫这个,叫我如何不想他。”
我忘记当时江言的回答,可现在我把名字的由来讲给程诺,他像是在嘲笑我,鼻子里的哼气声很清楚,他说:“那是在挽联上的,你就不怕不吉利?”
我不以为然地回:“那有什么,能和大师一样名垂千古,永垂不朽,多么光荣!”
程诺今天的话比平日里多了好几倍,且句句针对我,他继续说:“如果你只是千古而不名垂,只是永垂而非不朽呢?!”
我气得几乎想抓破他那张脸,抹油都是便宜了他,我阴冷下语调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燕雀也好,鸿鹄也罢,都不过是鸟。”
鸟?他这是骂我呢?我一下子不顾安全地站起来,跳着脚喊:“程诺!”
他却不笑不恼,十分优雅无害地答应着,“什么事?”
“程诺,你怎么不去死!”
“你就没点新台词?”
我耷拉脑袋站在那,但很快我就报了这一语之仇,不多时我听见程诺从外面怒吼:“许愿,你往我脸上抹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