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唐宁等人准备离开草原,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大晋的皇帝沈嵘邀请拉玛族的祭司和他的朋友们参加自己的生日宴。
祭司揣摩了许久皇帝的意思,最终把信交给唐宁。
若是他没猜错,信中所谓的朋友们应该指的就是唐宁等人。
只是唐宁得知消息后百思不得其解,她对大人物弯弯绕绕的心思实在不甚了解,压根不清楚皇上到底要干什么。
倒是师文露出了一个微笑,“看来皇上是愿意相信我们。”
“什么意思?”
“刚才卓金说他们拉玛族与大晋素不往来,这是皇上第一次邀请他们去宫宴,只有一种解释,醉翁之意不在酒,皇上真正想要请的其实是阿宁。”
梁成更不明白了,“皇上如果真相信郡主,为何不直接发信给她,就算我们来了草原,他不还是知道了吗?”
“皇上虽然贵为皇上,但朝中之事并不是由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朝中有不少人站在楚国公——也就是宁王的亲舅舅一头,穆将军谋反这个传言传回到京城之后,皇上即使有心想要相信,但为了堵住众人的嘴,他也必须做出一个查明实情的样子出来。”
“不能明着包庇阿宁,而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以友邦的朋友身份去京城,这样那些人即便想要动唐宁,也要考虑拉玛族的面子,毕竟祭司的座上宾怎么能是阶下囚呢。”
贺清一脸叹为观止,“阿文你不去当官简直屈才。”她这个脑袋给她一辈子的时间她也想不出这些东西。
师文淡淡一笑,从小跟着她的太傅父亲,日子久了这些东西听也听会了。
皇上的寿诞在五月初,唐宁和卓金商量过后决定收拾几天就出发,虽然从草原到京城不过半个月的脚程,但是毕竟是皇上的寿宴,决不能有什么意外发生,所以还是尽早出发为好。
不过所幸一路上非常顺利,因而唐宁等人提前半个月就到了京城。
还未到城门口,师文和贺清便被家里的马车接走了,看来他们到京城的消息传得很广,她相信皇上的案头一定也早有她们到了的奏报。
唐宁猜得没错,早在他们出发之时,沈嵘就已收到消息,底下的大臣更是连连上奏报请求处理唐宁。
沈嵘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这些人一天到晚不是弹劾这个就是弹劾那个,柿子还只会挑软的捏,但凡他们中有一个人有唐宁那么能干倒也罢了,偏偏只会耍嘴皮子!”
内侍李福德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有些话皇上可以说,但他要当听不到。
“穆长青到哪了?”沈嵘突然抬头问道。
“穆将军信上说大约还要两天。”
“还要这么久……这个穆长青,除了打仗,其他时候办事永远那么慢!”
“呵呵,陛下性子永远那么急。”
这声音沈嵘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太傅今日怎么有空来此?不和宝贝女儿叙叙旧吗?”
“叙旧日后有的是时间,不过我想陛下对于遂宁郡主应该更感兴趣。”太傅老神在在地饮了一口茶。
在沈嵘催促的目光下,将自家女儿说的关于唐宁的一切又转述了一遍,末尾冷不丁冒出一个问题:“陛下,您真信是郡主联合穆将军准备谋反吗?”
沈嵘哼笑,“您觉得呢?”
两只老狐狸相视一笑,俱明白了彼此心中的想法。
“李福德,明日宴请拉玛族祭司,至于唐宁,去母后那边通个气。”
“遵旨。”
唐宁收到太后的懿旨时正在吃饭,她倒是不怎么意外,师文过来时已经推测过,皇上不好单独召见唐宁,让太后召见,他去探望太后是最妥当的做法。
只是没想到旨意来得如此之快,看来皇上确实有些着急。
她急忙换上一套正式的衣服就随着来传旨的宫女入宫,谢晋坚持要跟进去,宫女倒也默许,只要求面见太后时他需站在门外等候。
唐宁第一次进宫,发现宫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到处都是高高的宫墙,看不到尽头与希望。
“郡主请,太后就在里面等候。”
唐宁点了点头,心里奇异地并不紧张,许是外面的谢晋和内里的系统给了她安全感,她按照之前宫女教的动作给太后请安,就听一道舒缓的嗓音含笑道:“好孩子,快过来坐。”
唐宁诧异地挑了挑眉,带眼看向太后,对方脸上略施粉黛,眉眼含笑,虽然有些细纹,却仿佛更添风韵,想来若是再年轻二十岁,必定是风华绝代。
只是她的态度让唐宁捉摸不透,她可是指控宁王造反,再好的演技也不可能演得如此自然吧,除非皇上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太后。
“谢太后娘娘。”
唐宁也不客气,跪着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她浅啜了一口茶,不时回应太后的问题。
对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