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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 / 3)

人只需要戴戒指,而不是穿戒指。

梁齐众眼前一亮,随即给她难堪,“所以你母亲戴了两次戒指。”

他说倪嘉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的母亲同几个继子继女都比同她和睦、自在得多。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该来这里。

他说她的一对父母都很不该,一个不该那么无私地上前挨刀子,一个不该那么自私地和女儿有宿仇。

“我是你,我就只为自己活,活得痛快点,嘉勉。”

梁齐众提醒她,枷锁也是戴,不是穿。

嘉勉从他的车子上下来,冷漠地回应他,“这是我自己的事。”

“还有,你远没有资格议论我父亲。”

-

后来的种种,嘉勉一直不想用心去面对,仿佛她一直知道,徒手画不出圆满的圆,

她是一笔断了笔锋的字,早就没有后来了。

嘉勉有限的两次陪梁齐众应酬,被外人描白地有声有色,无非是她多得梁先生宠爱。

然而多数时间,都是梁齐众在说,她像个松了发条的老时钟,随他去。

他说和妻子分居很多年了,二人没甚感情,但也不会轻易离婚。

妻家这些年生意没落了,全靠梁家提携,他说,他和太太很和平,除了彼此不爱对方。

妻子当初肯嫁给他,原也是父命难为,两家生意的互为扶持。她协助梁齐众挺过了继承关,她从来没有任何不是,如今为了娘家再和他保全婚姻,他愿意护她也护她家人。

嘉勉那段时间在看一个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是他们S市人,那段时间她确实很喜欢这个演员,梁齐众为此才带她出席,所谓地帮她追星。

那晚,女明星是陪一个资产大佬来的。梁齐众直言不讳地告诉嘉勉,对方是女明星的金主。

嘉勉有时候恨他的残酷。

第二次就是碰到了叔叔那次,去之前,嘉勉认真跟梁齐众开口,当她的不是罢,她不想这样下去了,连同她的工作,……,她想脱离这个圈子。

这里毫无氧气般地窒息。

她从来不是他的第一个情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也从来给不到梁先生想要的,她求他放过她罢。

梁齐众像拽小鸡仔般地拖嘉勉到身边,他问她,你又怎么知道我要你什么呢?

我要你活在我眼前就够了。

他说他就欢喜这样矛盾的倪嘉勉,颓靡与冷静互相蚕食着,有时他希望她颓靡多一点,这样的她是脆弱的寂静的;有时他又希望她冷静多一点,像把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

事到如今,嘉勉看着这四个木装箱,麻木多过无情。

她从来不稀罕梁齐众的赠与,哪怕他把她公寓填满。这些东西,从他挪进她公寓起,她就没有用过一个。

没有今天这一出,她也许还会感谢他的体面放过,然而,他终究还是狭隘的,擅专的。

这些东西给不给到嘉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认为他这样的行径是有意义的。

嘉勉不动声色地要送货员重新阖上,退回去罢。

嘉励上一秒还沉浸在赏玩的氛围里,下一秒即刻领会过来,是那个男人送来的!

“没完没了了,他还!”爽利性子的人,向来容易招口祸。

这一次嘉励不算犯口祸,但是落在有心人耳里,就像多米诺牌的一记推手,也像福灵心至的一记推敲。

周轸来到嘉勉右手边,停顿了秒,也侧目了她眼,看她的面容,像抽去筋骨的皮影。

他下一级台阶,长臂顺手捞起一件骨瓷咖啡杯,目光去丈量这四个箱子,也足够地奢侈。

他回头跟嘉勉确认什么,更像是取证。

一行人都没来得及开口,倪少陵出来了,他左手上夹着烟,还是周轸刚才递的。眼下,一向谪仙风雅的倪教授,草草掐了手里的烟,招呼嘉励嘉勉进里去,至于这里,叔侄俩一个意见,箱子不收了,怎么来,怎么去。

回头的运费,他们补上。

客厅里乐器声还在继续,欢声笑语里夹杂着不可开交的怒骂,这些画外音都不及倪嘉勉站在阳光底下醒目且格格不入。

她从来不是这家人,然而多年以后,她又回来了。

周轸看着她,看着过去的小孩,与今日的大人,看着她们一个个影子重叠在一起,汇成一个真实的倪嘉勉。

然而他因为一些主观的蒙蔽或者智昏,大意了一个事实:

刻舟求剑。

*

荤/腔的酒局,周家老二还是要找志同道合的林平越,他骂骂咧咧,说找倪嘉勭那厮,你永远喝不足。

他还护犊子。呵。

林平越看二子今天心情很不快的样子,酒当水喝可还得了。

想劝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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