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一样,嘉励说不明白。
总之,人与人的缘法很奇妙,像互为闪耀的星星,有些看似很近,却隔着一光年;
有些明明很远,其实又一步之遥。
聪明人自当即刻醒悟,愚昧者才会作茧自缚。
嘉励定定望着嘉勉,“这么说,他喊‘丈爸爸’,也说得通。”叔叔也算半个岳父罢。
“嘉励……”嘉勉的心乱极了,这个时候,她一点不想和嘉励讨论这些。
二人如同课文里的两小儿辩日,她们丈量的标准不一样,圣人也无解的。
无解才是最大的解。
嘉励从来不是个被规训者,她始终不完全站父亲和兄长,很多事情,你全然冷静客观只是你没有入局,当局者迷这话从来不是噱头,如同我们开车,很多事故发生惨烈,不是因为我们技术不合格,仅仅因为盲点太多。
看不见足以致命。
然而,事实证明,嘉勉确实错了,错的是,她托付错了人。
那个男人从头至尾,只当嘉勉是个玩物,事后找补送那四个箱子足以证明。不过是名利双收男人的空虚自我感动罢了。
嘉励唏嘘地假想如果,如果伯伯没有去,如果嘉嘉一直没有离开他们,现如今,她就是再矜贵不过的倪二小姐,凭她的心性,十个周轸都不足与她相配。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药吃。
“嘉嘉,不是我说酸话,你和周轸……”
嘉励的话没说完,嘉勉这边响起了叩窗声,车里的姊妹俩一齐望过去,说曹操曹操到,
周轸站在外头,没有俯身,只是不耐烦地叩着车窗,一遍比一遍强烈。
嘉励都被他唬住了,嘉勉始终无动于衷。
她缓缓降下车窗,没有说话,等着他的赐教。
周轸却什么话都没有,手径直伸进来,摸开了车门锁,扽嘉勉下车。
气力很粗暴,前后都是车,他这样的动静,自然引得旁人注目。
嘉励见状不妙,也跟着下车,喝斥周轸,“周轸,你大白天发什么疯!”
“这是我和她的事。”周轸扽着嘉勉下了车,即刻拎着人就要走,绑/票的架势。
嘉励气得跳脚,“周轸,你要死了,真当我们倪家没人了是吧!”
某人回的话更是猖狂,“她家是早没人了!”
少他妈跟我充大头,早干嘛去了,当年能放她走,就足以说明亲厚不到哪里去,
事后找补的恩情又有什么意义!
周轸混账到头了,他扣着倪嘉勉的手腕,一字一句的重复他的话,看着她的眼睛,“不是嘛,你爸早死了!”
“不然,他会允许你跟那样一个男人?”
“倪嘉勉,我早知道这样,当年我就不该管你,由你走丢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