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内被他带走了,子弹穿过她的脑袋,只能说没有很痛苦。 我站在原地,头脑晕眩许久。周围一片死寂,遍地都是鲜血。终于支撑不住,虚脱的身体混沌的精神……我颤颤巍巍地在原地坐下了。 几乎和那天那个傍晚一模一样,我浑身都湿透了,血淋淋的看不出人形。但是这一次,染红裙摆的也有他人的血。 身旁倒在地上的五条悟一直像死不瞑目那般睁着苍蓝的双瞳。从刀尖没入皮肉倒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这样目睹一切,把发生的所有事尽收眼底。 血泊中,修长的手指忽然抽动了一下。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 在被刺穿喉咙的那一刻,五条悟放弃了反抗,全神贯注于反转术式。 我都能在生死危急时刻做到,相信他也一定没问题。夏油杰和我的第一反应是反击,当时的配合也已经是巅峰。如果不是系统阴恻恻站在我身后突然袭击,放任爱理的生命值掉到1,战斗要比现在简单多了,而且百分百会赢。 他朝着我的方向蹭了一步,我把自己淌满鲜血的脸转过来,那时便发现,眼瞳涣散又执着于聚焦的五条悟在看着我。 我朝他伸出了颤抖不停的手,立刻被死死攥紧。我们尝试互相搀扶着起身,却发觉谁都用不上力气。明明前一刻还能扒着敌人不放堵枪尖,现在我却像破洞的气球飞不起来只能瘫在地上。 他的衣服上被戳了好几个口子,校服长裤变成了时尚破洞裤,外套敞开露出里面血迹斑驳的白衬衫。 一尘不染的雪发坠着丝丝猩红,额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 乱七八糟歪歪扭扭地站起来,我们才找对力气学会了该怎么支撑对方。 他抬手抹掉我唇角的血——那不是我的:“她暂时走了?” “是。” 五条悟好像在笑,笑得让人有被阴影笼罩的错觉。 “那你怎么这个表情。” 我颤抖着已经黑红相间的双手,一边疯癫笑着一边掉眼泪,模糊的视野里万物都是扭曲的。苦涩的泪水划过眼睑、面颊,流过发烫的疮痂,沾在血色斑驳的唇上品出咸涩。 他偏头吐了口血,没有好脸色。我不知道他那时候具体是什么表情,只清楚他一定很不高兴。 交感神经兴奋导致放大的瞳孔在他如今神色下分外慑人,骤然扯下上扬的嘴角,他冷着脸说:“她真残忍。” 我说不出话,只能摇头,一边摇头一边流泪还笑着,这表情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疯子。 “暂时离开”的有两个人。 她决定了她的命运,这就是她的抉择。 爱理把那块宝石托付给我,因为她的抉择,我得以不用和禅院甚尔一换一同归于尽去保理子,我得以不用打破自己的束缚用「绝对希望」解决残局。 怎么会打不过他呢?如果偷来他的天与咒缚,再加上悟的六眼和无下限术式,那么多密密麻麻的技能标码,想用什么用什么,碾压他只需要一根手指头。 “……” 五条悟靠我很近,两人站着,但摇摇欲坠。他身形高大,却莫名显示出依赖的意味。 他用自己的血把我手上的黑灰一点点抹掉,把我的掌心涂得和身上一样鲜血淋漓。 就像孩童拿着蜡笔胡乱涂抹作画,最后满眼只剩猩红的时候,他满意地笑出声来。 痴嗔满溢的眸子一点也不像风光霁月的少年,好像磕了药嗨到深处,魔怔般凝望着我。 “你去找理子,拿着这个,这个可以救活她。我把杰去交给硝子,然后立刻去找你。” 我已经不再笑了,脊背有点发寒。也许自己笑着的时候也如眼前人一般令人不安,我不安的时候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用力量撑爆了寻求解脱,这样的情绪传递只会让局面愈加糟糕。 从腰带里取出心形宝石,我把它塞进了他还完好的口袋。那双手一直抓着我的手腕,烙铁般熨烫着,好似现在不愿意接触除了我的皮肤以外的东西。 但是颇有种我说什么就像言灵,掷地有声的错觉。他立刻放开了手,抬头分辨离开高专的方向。 从腰带里拿出手帕,我终于有功夫清理干净自己的视野。最后随便抹了两下脸,把溅到的蛇毒黑血擦掉。要把它塞回口袋的时候,重新低头的五条悟目光炯炯盯着。 我抬手顺便帮他擦干净脸:“我们要赶时间,越快越好。解决禅院甚尔,把理子的遗体拿到手——最好不要让盘星教损坏。” 他点头,我们各自转身。 我好像能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