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的体术课,我是和夜蛾老师的咒骸一起训练度过的。毕竟我的基础很差,要从头开始慢慢锻炼体能、学习招数,不管是进攻防守还是逃跑支援,都是有技巧和内涵在的。
但是,今天的我翘了一天的课——作为入学仅二十四小时的新生,就犯下校内喝酒喝醉和直接逃课一天的不良罪名。
昨天晚上在意识到自己喝醉后就断片了,不过听描述,无非是直接不省人事被夏油杰的咒灵驮回了宿舍。因为什么不良反应都没有只是睡着了,硝子在把我放到床上帮我换完衣服后就离开了。
于是凌晨惊醒的我在卫生间呕吐半小时,然后是高烧和失眠。我对照顾自己这件事驾轻就熟,早已准备的面面俱到的药物派上了用场。当我不小心再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上午的课全都上完了。
就这体质还当什么咒术师?我满脸悲怆地和夜蛾老师发信息告假,下午的课也上不了,我现在走路都打颤,吹风都头疼,是半粒米也吃不进去。
窗外艳阳高照,我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双手盖脸。肘支于大腿上,四十五度角向下垂头,两脚分列踏在地面,浑身都写满了失意。
——长叹一声。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一具抗击打能力和生存能力都强无敌的身体……上帝关上了门就会打开窗,所以我无坚不摧的意志是拿体质换的吗……
醒来后就看见了硝子发来的消息,我询问过她昨晚自己的情况,得到了确实酒品很好的答复之后放下了心。
五条悟好像也饱受酒精摧残,难得蒙头大睡,我们醒来的时间点差不多,他只给我发了一条讯息,内容是【酒精,好恶心。】
他喝十二度的青梅酒都会醉,是我们当中最不能喝酒的了,看样子以后都不会再沾。
夏油杰在消息里以不同的方式连续强调了三遍诚实回答他我有没有因为醉酒身体不适,原本打算直接糊弄过去的我老老实实说过自己的状况,搞得几分钟之后硝子就来敲了我的门。
总之,这场欢迎酒会被我破坏气氛,然后稀里糊涂落幕,后续超级糟糕——
这就是我高专生活的起始。
往后一个星期我没怎么见到那两位特级,五条悟和夏油杰是很强的战力。大多数术师总有某方面应付不来,可对他们两个而言都是小菜一碟,所以经常被派到距离很远的地方做任务。
他们不在高专的时候五条悟一直都在对我进行无意义信息轰炸,直到他祓除诅咒时疏忽大意把手机给轰碎了。
此后几天夏油杰的手机就总被两人抢来抢去,发来的消息五花八门,偶尔也分辨不出是谁。五条悟就热衷于跟我玩“猜猜我是谁”,猜错了就要给他准备一种甜点。
没想到的是,到最后我并没有输到要给他备好一桌甜品界满汉全席。每次大脑飞速运转,化身名侦探进行推理分析猜测构想,我的准确率竟然高达百分之八十。
只用买两种甜点的我欣喜于自己成长的情商和侦查能力,给帮了大忙的五条认真采购了精致的羊羹和长崎蛋糕。
他们回来的那天,我和硝子正巧在食堂吃午餐,刚下课的时间还是挺热闹的。
一切都很平淡,直到一件怪事突然发生。
我真的不知道是地心引力突然失控,还是我的小腿忽然抽筋,总之正端着饭菜往座位走的我突然就受到了大地的感召——
明明脚底下什么都没有,明明我这个人从入学后走路就一直很沉稳,明明还没有上体术课我的身体状态极佳……但最终的结果是,我在人来人往的过道里表演了一个平地摔。
地面在视野之中放大,手里的东西在遵循物理定律倾倒飞出……
几乎在刹那,我便在那危机时刻让眼泪倾泻而出,光速包裹住斜飞而出的菜盘饭碗。
因为正巧,我的对面是有人走过来的,我摔了完全不是事,但饭菜要是倒在别人身上那麻烦就大了。
被眼泪严严实实裹住的饭菜碗盘禁锢在了透明的球中,一下砸中了对面人的胸口而后弹开。
我的身体在距离地面几十厘米处被力挽狂澜——被饭菜砸了的路人身手极佳,几乎瞬间伸出双臂抓住了我的肩膀。他轻巧一用劲就止住了我的跌落,帮忙把我拽了起来。
视野抬高后,那人的模样也映入眼帘。是个金色头发的男生,刘海七三分,短发服服帖帖。脸庞有些瘦削,五官端正,细眉薄唇,给人以沉稳的第一印象。
他个子也很高,穿着规矩的方领制服,胸肩处有漩涡纽扣,并非教师的款式,也不是辅助监督的西装。
被他一拉重新站好的我赶紧操控飞到半空中像个泡泡一样的泪球回到自己手中。在掌心摆正,我让咒力燃尽眼泪,一阵烟气中饭菜碗碟都完好无损。
“非常抱歉,”我立刻把手里的碗盘先放到旁边桌子上,对他鞠躬道歉,“也非常感谢!”
他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