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我的额头。
我的人生剧本里有写这么一场吗?我不是个披着喜剧演员外衣演悲剧的倒霉群演吗?
“杰,肯定是出事了,我先去看看。”
“喂——”
我的腿都已经往教室门口迈了好几步,这个时候本来就该一直寂静到太阳落山——我走出教室,打开门锁,再把门锁好,钥匙放回到门沿上去。到楼下取回自己的物品,没事人一样慢慢走出学校。
沿途发信息跟接头人和辅助监督汇报教室的永久封锁处理方式,坐着新干线回到高专,和老师汇报任务完成的时候会被担心两句为什么花了这么久。
到时候我就跟他好好备案一下自己的咒力会坑人,坑的严重的时候能把原本是个术师都能完成的任务给坑成特级任务。
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如同遇见他的第一次,我抬头,看见透明的玻璃在一瞬间被击得粉碎,刺眼的碎碴如半捧银星飞洒一地。
以汹汹气势破窗而入的白发少年领子上别着墨镜,睁大的苍蓝双瞳在意地做着搜寻,双手甚至做好了发动术式的准备。
闯入,打破,带着扭转一切的自信。
我蒙头盖脸披了一身闪着微光的碎屑,落地的白发少年表情略带震惊,手忙脚乱:“哎呀,你怎么不躲,也不挡?”
那双六眼一扫,他就知道我腰间的泪壶已空,表情瞬间变得僵硬,瞳孔都是猛地一缩。
“情况如何?”
被破开大洞的窗子外,黑发的少年坐在一只会飞的咒灵身上向里面打量。那只咒灵有两只可爱的眼睛,短短的四肢,还有条背鳍般的尾巴,好像一条小飞鱼。
还真抓了一只可爱的交通工具啊……
在见到如此平静的战场时他疑惑地挑眉:“我以为会打得很激烈,都好几天了,不好脱身,咒灵肯定是有能够扭曲时间的能力……”
夏油杰从窗子里跳进来,毫不在意地踩着玻璃碴,第一时间上下打量着我。我看见他表情变得愣愣的,和站在我身前的五条悟一样。
他抿紧了嘴唇,踩着玻璃一路走到我这里时,嘎吱嘎吱的声音是屋子里唯一的动静。
黑发的少年伸出手来,一点点扫开了我肩膀、衣领、头发上的玻璃渣,声音低沉而又别样的温和:“我们来晚了。”
五条悟在不可置信地东张西望,那双六眼死死盯着我看。而后他表情疲惫地抬手捏了捏鼻梁,嘴唇咕哝了几下,只是重新把墨镜戴上了。
在夏油杰帮我挑净头发里的玻璃之后,五条悟突然走过来伸手一抓就把我往肩上扛,嘴里嘀咕道:“杰都能一眼看出来的程度,这间教室没有一个好地方了,处处充斥着你的咒力,而且是非常规的程度。”
我整个人腾空,鼻梁上的平光镜差点掉在地上,夏油杰眼疾手快帮我接住了。
“你的身体几乎没有哪和以前一样,那些咒力往常一点都舍不得用,现在却在全身各处流动,泪壶也干了,你这家伙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第一时间跑出来给我打电话去救你啊。”
我的人生,十岁之后一直都在平稳前进,连那个最大的转折点,都隐隐有所预感。
我能预估到前路最坏的事故,所以对我而言,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你们是来救我的?”我第二次感觉到自己在风中凌乱,不是啊,我没有用「绝对希望」啊。
我被扛着、跟随他从顶楼跃下,在成为术师之前,这样的行为在我曾经想象中是绝望的那天必做的一件事。
狂风刀片般刮着我的头发,然而没有心惊肉跳变成一滩稀烂的尸体,我依旧脑瓜朝下,毫发无伤,还动都不用动,有人在扛着我走。
“什么?!竟然把我想得那么过分!你出任务四天了都没动静,谁不清楚以你的实力一级咒灵都能一刀解决?如果不是那上层里非要给你派这个任务的烂橘子从中作梗,我们早就能拿到具体内容赶过来了。”
五条悟气愤地拍打我的肩膀,讲到上层时眼神锋锐如刀。
“不是,是这个任务有保密协议——你们不会还是滥用职权来的吧?完了,这样会挨罚的啊。”我才修补过的迟钝大脑重新转起来。
不灵光地想着从来没有考虑过外援的事的缘由:“我以为你神经比较大条——杰之前有别的任务吧,回来了得休息一段时间。”
“哈?!”
五条悟的脑袋一侧,几乎要怼上我的脑袋。他震惊又愤怒的声音要跟刚刚那咒灵一样穿透我的耳膜。
“我神经大条??你死了我要围着你载歌载舞庆祝吗?刚刚还想说没有及时赶到对不起你,以后承包你全部的甜品呢。我是不是说过,当我笑的时候,你也要跟着一起笑?我都没办法让你活着,怎么还会说出那样的话?”
那对灿灿的眼眸亮得惊人,读到的不只是愤怒和不满,还有隐隐的担忧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