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姐。”
走到半路上,虞归碰到出来找她的邵筝筝。
邵筝筝眼眶湿润,抿了抿唇,“我也还想继续在你身边。”
小时候曾探险过的小树林,如今枝繁叶茂。
石凳底部布满青苔。
只是简单吹去表面灰尘,虞归直接坐下了。
她拍了拍身边,示意邵筝筝。
邵筝筝因为愧疚,坐下也身体紧绷。
“那天我在院子里打电话,电话那头是严导...”
她说着不由在意虞归的脸色。
虞归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握住了自己的右手,“每天?”
“嗯。”
邵筝筝点点头,揪住自己的衣角,“我接到孟总电话的第二天,严导联系了我。”
“他让我见到你之后,每天把你的情况告诉他。”
“因为担心你做傻事,是为了保护你。”
沉默间,虞归深呼吸平复情绪。
邵筝筝余光瞥见,眼里的歉意更甚,“我知道,即便是出于保护,这样的行为也是不对的。”
“我一开始拒绝了。但是,严导知道了我家的情况,提出帮我解决。”
以前虞归曾在邵筝筝跟家里打视频时,见过她妈妈。
是位跟她一样热情亲切的阿姨,虽然常常会唠叨邵筝筝,但能看出她们母女俩关系很亲密。
虞归看到的只有和谐,而邵筝筝也从没说过自己家里有什么问题。
只是在跟妈妈联系时,常常会承诺一句,“等我跟着虞归姐发达了,把你接过来,让你亲眼看看她。”
因为她们彼此都是笑着,虞归从没多想过。
“从我小时候,我爸就经常对我妈动手。”
邵筝筝说出这句话时,情绪就不受控制,泪流满面。
“我一直梦想赚够钱,把我妈接到泽川,远离那个混蛋。”
她啜泣不止,“对不起,虞归姐。”
“我自私地安慰了自己,严导是为你好,他不会伤害你。就收了他的钱,答应每天跟他汇报你的事。”
林子里的树叶被风拂过,偶有几片叶子飞旋着落下。
虞归手肘撑在腿上,低头掩面,呼出一口气。
耳边是邵筝筝隐忍的哭声,虞归咬了咬唇,松开手抬眸,“他给你多少?”
邵筝筝又落下一行泪,“一,一百万。”
随即她又连忙补充,“我只花了一小部分,在泽川租了个两室一厅,把我妈接了过来。”
“我会还给严导!”邵筝筝举起手发誓。
虞归拉下她的手握住,“我能理解你对家里的事说不出口,也心疼你和阿姨的受过的苦。”
“也会像承诺你的一样,你既然选择向我坦白,我就会尽力帮你解决。”
邵筝筝流泪点头,“谢谢你,虞归姐,对不起。”
口袋里空空如也,虞归出门总是会忘记装纸,无奈叹息,“筝筝,你自己带纸了吗?”
她吸了吸鼻子摸出纸,“带了。”
“那快擦擦吧。”虞归略显窘迫。
等邵筝筝擦干眼泪,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虞归抬手在她脑门轻弹了一下,“但错了就是错了。”
邵筝筝瘪嘴欲哭的模样,“嗯!”
虞归又拍了拍她,“上次孟总跟你说过,莽撞行事不允许再发生。我这次也是一样的态度,下不为例。”
她挺直腰杆保证,“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下次,一定有什么事先跟你商量。”
对上邵筝筝认真的眼神,虞归动作轻柔抱住她,“嗯,我和你都不是孤军奋战,不要自己硬抗。”
邵筝筝也环抱住虞归,不停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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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撒下一片金光,照亮小径。
地上斑驳树影中,人影显得格外突出。
“岳医生,你怎么在这啊?”邵筝筝好奇。
虞归眼波流转,“怪不得我奶奶那么喜欢你,你也太听她的话了。”
岳霁白心里憋屈,面上发黑,“我是收到确认医护派遣的消息来告诉你,不是你让我必须第一时间也告诉你?”
“原来是听我的话。”她顺着话头脱口而出。
他盯着笑靥如花的虞归,一时语塞。
站在背光处的岳霁白,身上镀了一层柔光,俊朗面容五官分明。
目光相接,虞归无缘无故轻咳一声,“我开玩笑的。”
“他们什么时候来?”她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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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村民们听说医疗队入驻,都为了迎接忙活。
宋琼爷爷在广播里呼吁:“来了都是一家人,不需要过分大操大办,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