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呢,也不敢让九姑娘知道阿。”
赫连钊,连推带拽,使劲把赫连锟往外推。
“骏德,你快回去看看弟妹。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可无论他怎么推,也奈这个弟弟不动,急得脸色紫红,满头大汗。
“你非要把爹娘气死,把天捅个窟窿,才罢休么?!”
“等明天,明□□会上,这件事,陛下要是不给我们家一个交代,不还小小一个清白,我和你一起敲文王鼓!告暻王!还不行么?”
突然,假山东侧闪过一串儿人影,提溜算卦,抱头鼠窜,顺着墙根一溜烟跑了。
“小兔崽子!大半夜不睡觉,闹鬼阿!!”
“赫连缙,你个王八旦!看老子今天不一锤砸碎你狗头!”
那边,赫连府喊打喊杀,马仰人翻,轰轰闹了一夜,燕暻却是高枕无忧,一夜好眠。
帝宫,华阳宫。安乐跪在地上。
“父王,母后真的不知情!不是母后计划的!”
“女儿真的只是想邀众女……”
“你出去。”
“父王。”
“出去。”
薛府。也是累的太狠,刚一沾枕头,琬儿便忽忽悠,沉沉睡去了。
次日醒来,薛文宇早就没有踪影,只有地毯上,团着一床喜被。琬儿也不多问,该洗漱洗漱,该打扮打扮,就像日常在宫里一样。
素瑾,知道她心里难受,待梳洗打扮完毕,就寻借口把人都支开了。让她可以清静一会儿。
就着点心吃了一盏茶,时间也差不多了,
琬儿站起来,款款整整袖子。
“走罢。”
茯苓嬷嬷,早已等在帐外,正踟蹰犹豫着,该怎么开口催促时,就见素瑾掀开了喜帘,扶着琬儿,款款走了出来。发髻高梳,凤簪斜插,一身正红色宫缎秋装,雍雅高贵,却不奢华,今日敬茶最是合适。
又见她薄施粉黛,色若桃李,受了这等奇耻大辱,却没有像一般小女儿家,哭哭啼啼,寻死要活,反而,比平时更加沉着文静。
饶是嬷嬷阅人无数,也不禁在心里大赞一句:
‘不愧是徽州周氏的女儿,好气度,好风流。’
“奴婢茯苓,恭喜郡主。郡主福安。”
琬儿,赶紧伸手去扶。
“嬷嬷不必多礼。”
“琬儿,虽然入宫多年,又是王后娘娘,和几位贵妃悉心培养成人的,但毕竟天资愚钝,少不经事,以后,府里府外的事,免不了嬷嬷的教诲帮助。”
“郡主这番话,真是折煞奴婢了。”
“郡主自幼饱读诗书,忠孝庄静,品貌柔嘉,德行见识更是万里挑一。能出宫伺候郡主,是奴婢的福缘。自当尽心竭力,恪尽奉职。”
“替陛下和娘娘,护佑好郡主。”
琬儿轻轻捏了捏茯苓的手,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恭喜郡主,郡主福安。”
“恭喜郡主,郡主福安。”
能陪嫁琬儿出宫伺候的人,都是王后和安乐,一个个儿,千挑万选的得用之人。就薛文宇闹出来的那点动静,还没杨建光的喷嚏响呢。
这时,晨起洒扫,清点归纳,各自专注忙自己分内的活计。对薛府的奴才们,虽然不甚热情,却是不矜不伐,以礼相待。
她们越是客气,薛家奴才越是诚惶诚恐,敬而远之。这会儿,都快爬到树上去了。
琬儿,微微苦笑了笑。
“这里是薛府,是驸马尊府,尔等虽然是我的陪嫁之人,却也要守薛府的祖制家法。事事规行矩步,以和为贵才好。”
话说得不轻不重,声音也不大不小,却是一阵见血,切中要害。
“郡主聪明睿达,福气绵长。等午后,奴婢会再仔细嘱咐她们的。”
琬儿一跨出院门,就见薛文宇正臊眉耷眼,靠在月亮门旁等她。看见她,也没句话,就顾自己闷头直走。
琬儿一口气堵在心口,脸色有些不好,故意压着步子,与他落开好一段距离。
“素瑾,你认路么?”
“回郡主,奴婢认得。清晨天刚亮,还请薛家一位管事妈妈领着奴婢,又走了两遍。”
茯苓嬷嬷这才开口:
“驸马老家来了很多族亲长辈,但,按照礼法,郡主不必对他们行礼。”
“对三位伯母也是么?”
“除需对猛将军的夫人,薛陈氏行半礼外,其余三位夫人都不必行礼。”
“大夫人是太夫人的侄女,还是二夫人来着?”
“薛王氏是大夫人,二夫人娘家姓秦,四夫人娘家姓刘。”
琬儿点点头,深吸口气,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