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初,我想跟你借一样东西。”她终于接电话了。
“什么——好多血啊!”她摸了一下脖子,手上沾了不少血。
“你怎么了。”
顾以初摩挲着触碰耳钉,没有凸起的圆点,它......陷进去了,陷入了耳洞里。
一瞬间她脑海里蹦出好几个词,感染,化脓,危及生命,昨晚睡觉前,她看了一篇营销号关于穿耳洞导致死亡的文章。
她被自己吓哭了,觉得自己不该去打耳洞,何灏在手机隐约听到了她的抽泣声,一边镇定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一边往楼下走。
“何灏,耳钉钻到耳洞里了,流了好多血。”她抹掉眼泪,下床穿衣,她要赶紧去找医生。
“以初,你先别慌,我现在正往你那边赶。”几乎是狂奔过去的,顾以初头发没梳,脸没洗,捂这右侧耳朵,可怜巴巴的往外走,靠近才发现她脸上还挂着泪珠。
他隐约看到血迹,立刻打车带她去医院。
医生说她是压到了才会这样,帮她把血迹清理干净,重新把耳钉消毒,带上去之前,还问她要不要继续,如果不要,就不戴,让它长好。
何灏全程陪伴,再次戴上后,何灏问清了所有的注意事项,拿着新的药膏带她离开医院。
走到马路边上,何灏让她等自己一会儿,再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经这一折腾,睡意早没了,觉醒的肠胃咕咕作响,顾以初现在很想吃东西。
一个饭团递到她眼前,“先垫垫肚子。”
她接过看了一眼,肉松饭团。
没等打开,一张撕开的湿巾递到她眼前,“先擦脸,再擦手。”
他真的挺细致,连她没洗脸都能看出来,清洁过后,她把饭团吃掉,味道很一般。
“还要吗?”他问。
顾以初点头,她知道袋子里还有别的东西,可她不想开口要。
“给你。”他拿出一个肉排堡,是顾以初高中时常吃的,她很喜欢这个味道。
她小口小口吃着,何灏拧开一瓶牛奶放她旁边,“你吃着,我跟你说几件事,不用说话,听着就行。”
肉排堡放了一会,没有那么烫,刚好能入口。
她忽然有些紧张,甚至想立刻起身逃跑,听他说什么,说他交了女朋友的事?
手指无意识的攥紧包装袋,她机械的嚼着口中的食物。
“凌窈窈在网上发的照片......”果然是说她,她咬了一大口,狠狠的嚼着以宣泄自己的情绪。。
“......我不知情。”顾以初偏头看他,正好跟何灏的眼神对上,她立刻转回去,他做什么一直盯着她看。
难道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牛奶的盖子被打开,递到她手边,她再次看过来,腮帮子鼓鼓的,眼睛圆圆的,像嘴里含满食物的小松鼠。
何灏第一次见她这模样,竟有些可爱,她呆愣愣的,一直没接,他说:“别噎着了。”
他又往顾以初嘴边移,就差喂她嘴里了。
她手忙脚乱的接过来,仰头喝了一大口,等口腔里没东西了,她才说话:“谢谢。”
“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顾以初暗中皱眉,他这是在表态?还是对着自己?
“还有吉他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说教,我跟你道歉。”他很诚恳。
顾以初内心开始翻涌,误会矛盾解除,他们还能回到从前那样,她看着他的眼睛,问:“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吉他社吗?”
其实何灏很怕她不接受道歉,等她回复的这十几秒,他设想了十几种补救的方法,好在,用不上了,他笑道:“当然。”
顾以初也跟着笑,何灏拿出手机看时间,顾以初却想到什么,立刻站起来道:“钱我已经花了,已经没有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硬是让何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吉他的钱吗?”他问,她不说话,默认。
“本来也没要你还,给你了就是你的。”他也起身,收拾好吃剩的食品袋子,他又道:“吉他,也是你的。”
两人乘着阳光去公交站,顾以初拉着他的胳膊‘威胁’道:“你不能跟我爸讲,他肯定会以为我欺负你。”
“好。”他语气平常,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
在那之后,顾以初收到了一份礼物,是一对带钻的珍珠耳饰,珍珠很大,款式雅致,她知道他的用意,耳钉不会再钻进耳朵里了。
他还说,“压惊礼物。”
不说还好,一提到这个,她就会想到那天早晨,她头发散乱,泪流满面的样子,实在是太毁形象了。
天气渐渐转冷,北宁市的海洋音乐节也准备就绪。
顾以初看到音乐节的消息后,顺手发了条朋友圈,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