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努力地抬高头,想要获得更多的空气,那位是自己薄弱的呼吸。 渐渐地,窒息感席卷而来,她的瞳孔渐渐涣散,她连仰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就在她即将昏死的前一刻,一粒小石头打在黑衣人手背上,他猛地缩回了手。 白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看向救她命的来人。 只见他站在距离自己十步开外的地方,负手而立,如芝兰玉树,他身旁还站着一个娉婷婀娜的女子。 是他们啊,白嫣心想着,“裴……裴大人,多……多谢,咳咳。”她艰难地开口说着,说完又喘着粗气,浑身汗湿,就算是在夏季,和方才经历过生死一线,她还是害怕得瑟瑟发抖。 “不必客气,”裴霁林淡淡道,“举手之劳。” 黑衣人见此情形,立刻就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他预飞身而起,谁料脚尖还未触及地面,就被一柄利刃刺穿肩膀,顿时闷哼一声跌落在地。 “大人说了,要留你一个活口,没办法,你就暂时废一阵子吧。”宋泽大大咧咧地开口,说的话却如利刃伤人。 黑衣人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处,恶狠狠地盯着他道:“你、你……,呵,你真是条好狗。” “哈哈,好狗不好狗的,小爷不在乎,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面罩下的你,到底是谁呢?” 宋泽一手拧过他未受伤的那只胳膊,一手强势扯开他的黑色面罩。 “陆二公子!”宋泽多少还是有些震惊,看着眼前这张色若春华的脸,这,这是个什么说法? 他茫然地看向自家大人和夫人,求助般说道:“大人?夫人?” “陆公子,又见面了。”裴霁林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猜到了结果。 “裴霁林!”陆郁满脸怒火,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裴霁林微微一笑,反问道:“知道什么?” “你——” 裴霁林道:“陆二公子,更深露重,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回都察院慢慢说吧。” 陆郁闻言,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眼前的人,最后又看了看此时狼狈的自己,最终,他点了点头,还是随着他们回去了。 翌日清晨,当裴霁林带着陆郁出现在都察院大堂时,整个都察院一片哗然。 “裴大人,陆二公子怎么也被抓了?”一名年长的侍卫忍不住开口问道身旁的同伴。 “昨晚他潜入都察院,救走白嫣,幸而被宋泽大人发现了,接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今天大人要审。” “竟有此事?他为何要就那女人啊?” 同伴摇头叹道:“这谁知道啊,你没看大人都不知道吗?” “你咋知道大人都不知道啊?” “废话,他要是知道的话,今天还审个啥?” 两人一边低声议论,一边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被宋泽擒着的陆郁。 陆郁愤愤不平地瞪着裴霁林,那眼神跟马上就要喷火了似的。 “陆公子,”裴霁林突然开口问道:“据本官所知,你与白嫣素昧平生,为何要冒险相救呢?” 陆郁冷嗤道:“本公子愿意,你管得着吗?” 裴霁林不甚在意他的态度,依旧一副秉公办案地说道:“本官只是例行询问罢了,希望你能如实交代。” 陆郁冷笑道:“本公子凭什么听你的,再说了,你不过是看到我掐她罢了,怎么就说是我救她呢?怎么就不能说是因为我嫉恶如仇呢,碰巧看她从都察院跑出来,觉得她是逃犯,想替天行道呢?” 裴霁林不慌不忙地说道:“陆公子 这理由,恕我不敢苟同。” “怎么不敢苟同?你有什么证明我救她的证据吗?” 裴霁林道:“我有白嫣的呈堂证词” 陆郁嗤鼻道:“她一个逃犯,你凭什么指证我是帮凶?” 裴霁林道:“她并非逃犯,而是你培养笼络的手下啊陆公子。” “你胡说八道,我哪里有……” 他的话刚说出一半,便忽然噤了声,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陆公子,莫要抵赖了,你的人已经把你招供了,”裴霁林继续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白李两家的男女老少皆是枉死的冤魂,他们死于非命,你作为幕后凶手,还想逍遥法外吗?” 陆郁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陆二公子。”裴霁林语调轻柔,温声劝诱,“你放弃吧,你斗不过我的,何必不乖乖认罪伏诛呢,这样我对陆老爷子也算有个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