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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床(1 / 2)

江南有一塘市,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古往今来,许多名家都爱在这处作诗作画。

序数五月。这是塘市春光最好的时候。

虽然塘市只是个普通的副省级市,但是由于地理环境优秀,靠山环水,一直是个休闲娱乐的好地方,再加上这里能人辈出,经济发展迅猛,日新月异。

此刻严珩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黑木匣子,打开时忍不住屏起呼吸。

从在武夷山上挖下这颗灵芝起,他便一直马不停蹄往回赶。高铁站里人多眼杂,他不敢拿出灵芝,而现在处于一个密闭空间,司机正认真开车注意不到背后的动静,他终于可以好好端详一番。

匣子是在山脚下随手买的,内有一层薄薄的红绒布,绒布上方安安静静地卧着一株灵芝。

紫褐色的菌柄,大大饱满的菌盖,细看竟有漆样光泽,菌盖边缘有一圈嫩黄白色的生长圈。这灵芝一看就历经岁月的沉淀,却又光泽满满。

有些宝物,即使是不识货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它的珍贵。就如严珩手中的灵芝,任谁看见都会忍不住感叹一句,好大的灵芝,怕不是株灵芝王!

由于当时下山的匆忙,灵芝尾端还存有一些杂草和泥土,但这并不影响它出众的外观。

严珩没有靠肉眼辨别灵芝年份的能力,但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定不是凡品。

这株晶莹的灵芝,和他以往在电视新闻里看到的都不一样,比它们都好看。看着甚至有它在隐隐发光的错觉。

他轻轻拭去灵芝上的土屑草屑,心中欣喜却又有着莫名的愧疚。

虽通常来说说灵芝存在的意义就是入药救人,但它在武夷山自由自在生长了不知道多少年,现在却被自己因私欲而挖下……

可惜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株灵芝是外婆,也是他,唯一的救星。

·

到家后,严珩从保姆那得知外婆正在睡午觉,便也没有打扰,回了自己的房间。

简单冲了个澡,他平躺在床上。

得知外婆生病的半个多月以来,严珩从没有过这样的安定。再加之短短几天时间他不断奔波,从塘市到京市到武夷,又回到塘市,其中还还爬了一天一夜的山,现在骤然放松下来,才发觉身心疲惫到了极点。

连大敞着的窗帘都没力气拉上,他只是用手臂搭在额前挡住大亮的天光,就这样沉沉睡去。

……

如果房内有人醒着,一定会被眼前的场景吓得目瞪口呆。

伴随着严珩有节奏的呼吸声,床尾书桌上的黑匣子动了动盖子。

又过了几个呼吸,匣盖以不知名的力量慢慢从内向外被推开,一个滴溜圆的伞冒脑袋率先钻了出来。

似乎是察觉到严珩没有转醒的趋势,它加大动作幅度,弯下伞柄,借力从匣内一跃而出,朝着严珩的方位直挺挺地立着。

像是立在岩石上盯准小鱼的翠鸟,一动不动,虎视眈眈。

片刻后,它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想径直跳上床。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估算好力道与距离,它并没有成功落在床上,而是跌落在床尾的地面,在实木地板上发出轻轻“咚”地声响。

幸好严珩睡的很熟,没有察觉到这点动静。

灵芝摔得有些晕头转向,它坐在地板上休息了会儿,然后继续进发。

借着垂下的床单,灵芝一下一下向上前行。明明它的周身光滑无比,此时却如同长出了一双无形的手,死命地拽着床单往上爬。

这景象有些毛骨悚然,又被滑稽感冲淡许多。

在它终于爬上了严珩的床后,马上用伞帽的尖尖顶开被角钻了进去。

被子里瞬间鼓出一个小包。

它紧贴着严珩身侧从脚边往床头的方向挪动。

起初严珩并没有什么反应,直至小包挪动到一处时突然转移方向,爬到了他的腰腹正上方。这一瞬间他才感到了些许不适,下意识在梦中抖动了一下。

被中的鼓起一僵,不敢再动。

几息之后发现严珩并没有醒过来,它以更缓慢的速度继续前行。

顺着腹部肌肉线条挪到了胸口,它才终于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前行,只是跟随着严珩的呼吸起起伏伏。

不知又过了多久,房门外的厨房突然传来切菜声,趴在严珩胸前的灵芝瞬间被惊到,它来不及静下心来观察严珩有没有醒过来,赶忙用来时几倍的速度走老路,连爬带跳回到匣子中,砰——地一下盖上匣盖。

其实盖盖的声音说不上响,甚至比不上门外的切菜声,但是严珩却没收到切菜声的影响,而是被这声音猛地惊醒过来,心率以极高的频率不自然地跳动。

他睁大眼睛大口喘着气,脸色漾着不自然地酡红。

缓过劲来以后,严珩下意识四周环视一圈,随即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同寻常之处。他拉开被子往那边看去,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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