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疏云淡日,白云散了阴霾,至冬的天气难得不是大雪皑皑。
你就像往日一样坐在至冬宫的高台上,百般无聊地望着脚下那群身着漆黑服装的家伙们,在某位队长的带领下进行训练。
“可恶啊,这么早就要起来,天气又那么冷,感觉自己随时都要猝死了。”
“谁不是早起啊,你看我,鞋子湿了都还要坚持训练,估计都生冻疮了。”
休息时间,你偶尔能听到几声来自于同你一样职位的愚人众士兵的抱怨,也每每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不会记恨那位女皇。
她虽从未提拔你成为执行官,也从未给你升过任何的职位,但你确实不用接受那些只有小喽啰才需要进行的训练,而且工资也是按照执行官的标准来分配。
总的来说,你是有份无名,并且你清晰地明白女皇这么做的原因。
她在提防你,虽然你从始至终都只表露出想要寻找关于自己灵魂与身世的意图,但你的实力比肩神明。
所以性格兴许与你有些相似的她也无比清楚,给你权利,就等于给了你举起叛旗的资本。
“又在这里发呆吗?”身后传来了男性沉磁的声线,打断了你因无聊而飘走的思绪。
黑发且优雅的男性笑眯眯地站在你的身后,见你回眸望他却不说话,他便兀自笑道,“你难道不想看看这次的任务成果吗?”
听到这句话,你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总是显得慵懒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愉悦,“你指的是我的账户余额?”
潘塔罗涅的财富足以在任何地方都只手遮天,而这次由他直接委派给你的任务更是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你甚至都产生了“若是摩拉足够就立刻离开至冬国”的恶劣想法。
能看出你的小表情都在想些什么,潘塔罗涅没忍失笑,“工资不会拖欠你,但任务成果确实另有其他。”
听他这么说,你不屑地撇撇嘴,再次将目光落到了脚下愚人众的训练场上。
你当然知道潘塔罗涅在指什么。
“你这混小子,明明是新来的,嚣张什么啊!”
“一起上,给他点颜色瞧瞧!”
愚人众的士兵们闹作一团,将那个还没能换上制服的男人给围堵在了人群中央。
晌午的阳光明媚但不刺眼,洋洋洒洒落在那人凌乱的碎发间,为他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薄纱。
他蔚蓝如海的眸中暗潮汹涌,犹如一只即将咬碎敌人脖颈的野兽,闪烁着慑人的凶光。
“那就来吧!”阿贾克斯把玩着手中刀刃,剑光明晃晃地转了一圈,明明是以一敌五的死局,他的唇角却向上扬起绽开个愉悦且疯狂的笑来。
他是天生为战斗而存在的疯子,比起能轻松打败敌人的碾压局,他更喜欢陷入绝境的那种不安与彷徨,好像浑身的细胞与血液都要为接下来无法掌控的战斗而沸腾起来了。
身形轻巧的男人踏着训练场的木桩原地起跳,抬腿就将离他最近的那人踹倒在地,而不等对方做出反抗,他的利刃已然朝左侧向他袭来的家伙挥舞起来。
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半月残虹,当它触碰到空气的瞬间倏然凝结成冰,明明阿贾克斯的短刀还未触碰到对方,但那道剑风却生生撕开了敌人腹部的衣物!
冰晶淅淅沥沥随着他收回刀刃的动作掉落进积雪,在阳光下散发着如碎钻般璀璨的色泽。
“神之眼?”你挑眉,发现了他战斗中的端倪。
阿贾克斯的剑刃里甩出了冰凉的液体,并且在与至冬极寒的气温接触下即刻结了冰,而这条由他随意“划”出的冰刃正是他短刀攻击范围被扩大的根本原因。
“没错,这也是普契涅拉愿意将他留在愚人众的原因之一。”潘塔罗涅的语气依旧平淡,当然像他这样从最底层爬上来的家伙,见多了大风大浪,对于此刻的画面不觉得稀奇也是正常。
而你亦不是第一次认识神之眼。
这种被金属壳镶嵌着的玻璃球可以让普通人拥有操控元素的力量,听说只需要你拥有足够坚韧的心灵,亦或是足够出彩的光点,神明就会对你降下视线,将神之眼赠予于你。
虽说你本就实力强劲,不需要神之眼的辅佐,但换个角度去想……
你心态奇差,虽然骨子里的劣根性因为缺失了灵魂而收敛了不少,但依然是能被人称之为反派的程度。
所以在你知道神之眼的设定后,你就总觉得……除非那位发放神之眼的家伙XP是你,不然你绝对和这颗漂亮的玻璃珠子没有缘分。
“啊,战斗结束了。真是干净利落。”
彼时台下的哄闹也在人群的唏嘘中落场,你听到了潘塔罗涅轻轻的笑声,似乎在为自己找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来打发时间而感到愉悦。
阿贾克斯没有受伤,他站在已经融化了积雪的训练场上,漆黑的长靴踏着最后那位愚人众士兵的后脑,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面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