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冷清。
现如今,陈瑞眼看就不行了,他还是在为段氏做最后的打算。他在害怕他死后,她对段氏下手。
其实怎么对付段氏,最近她的脑海中早起了许多念头。但眼下,段氏和分家这件事绑在一起,让她不得不歇下心思。只要她的儿子能得到更多的利益,她是可以让步的。想到这里,李丽娘看向陈瑞,“一切都听老爷的安排。”
段姨娘从进门一言不发,低着头,几乎没有存在感。但就在这时,她突然双目含泪看了陈瑞一眼。
只一眼,仿佛包含了无限的情思,“妾定会好好照顾璟之和宝珠,将他二人好好抚养成人。”
陈瑞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管家。
“陈忠,将我准备好的文房四宝拿来。”
这两套用锦盒装好的文房四宝,明显是陈瑞准备给两个儿子的。他先拿起红色锦盒的那一个,递给了陈珩之,勉励道,“爹爹自小便爱读书,你昨日正式开蒙,这一套文房四宝送给你,愿珩之可以早日获得功名。”
“这一套,就留给璟之。书中自有黄金屋。段氏,你先替他收着吧。”陈瑞将另一套递给了段姨娘,并挥手示意让他们回去。“我还有事要与舅兄和清远商议,你们先退下。陈忠,拿着我的帖子,速速去县衙将过继和段氏立女户的事宜办妥。”
段姨娘,现在应该叫段菁菁了,她又拿回了自己的名字。一手牵着陈宝珠,一手拿着陈瑞给的文房四宝,走回了自己居住的东跨院。
她今年不过二十三岁,给陈瑞做妾的这六年却使他暮气沉沉。如今,可以自立女户,守着一双儿女长大,不用再被兄长再“嫁”一次,想着这样,脸上不觉的带上了笑意。
“春分,你要跟我一起回老家吗?”段菁菁已经打定主意要回老家的新集镇上去居住。
县里还是离李氏太近了,等过两年李老爷子不做县丞了,再来县里也不迟。她也不想回村子里,她的兄长叔伯都在王家庄,她不想见到他们。
“你要是想留在县城,我可以把身契还给你。”段菁菁现在一身轻松,恨不得早些回到老家。
“夫人,我可是十二岁就跟了你呢,你可不能不带我一起走。”
春分是被家人卖进府中的,除了段菁菁这里她也无处可去,回家说不定还要再被卖一次。
春分察觉到了段菁菁情绪,知道段菁菁不再是陈瑞的妾室,便改了称呼,称其为夫人。
“那你回去就赶紧收拾宝珠和你行李吧,紧着要紧的带,我估摸着李丽娘不会给我多长的时间准备。”她和李丽娘在一个屋檐下也生活了六年,也算知己知彼了。她可能不会再出手了,但也不怎么想多看见她,眼不见,心不烦。
陈璟之这才反应过来,昨天娘的那翻表演,就是为了今天能分出来,她不想再待在陈家了。
所以,他爷爷就很适时的托梦来了。
能和亲人一起生活,远离嫡母的掌控没什么不好。陈璟之终于放心了,作为一个小孩子,他抵挡不住困意侵袭,躺在摇篮里睡着了。
段菁菁一刻也没闲着,她让陈宝珠去春分那里,帮着看看有什么可以带去新家。自己回到屋子里,关上门,拿着陈瑞给的文房四宝回到了里屋。
打开锦盒底部的夹层,里面有个信封。这信封里面有六张银票和一封书信。
她先看了看银票的面额,都是一百两银子的银票。这钱看来是陈瑞去京城考试时,身上带着的钱了,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
再打开陈瑞给她的书信,一共两张纸。她翻了翻信纸,没什么重要的话,都是一些“不得已”,“望原谅”的老生常谈。
她是不会原谅陈瑞的,这些话,她平时也听多了。
有时候,她也会想,如果不是陈瑞提出要納她为妾,也许她能在镇子上嫁一个不错的人,不用向大妇下跪,让自己的孩子唤自己为母亲。
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将衣袖里的木匣子拿出来,连着陈瑞给的银票一同放入了抽屉。那匣子是她“出嫁”前,娘给她的,里面是一块玉佩和一百两银票。
她不知道这块玉佩究竟值多少钱,但其成色比李氏陪嫁的那个价值一百两银子的玉佩要好的多。
爹去世后,家里是由弟弟做主。陈瑞要纳她的时候,娘反对也没什么用。离家前夜,娘将这个盒子交给她,并嘱咐她好好保管,并说这是她逃难来王家庄身上唯一剩的东西了。这次回家,她想把娘也接出来。
陈忠办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用了陈瑞的名帖,过继和立女户的事情一下午就办好了。他拿着各种文书和一百两银子来到东跨院的时候,东跨院还没开始吃晚饭。
段菁菁正带着春分收拾自己的行李,陈忠带着长顺就来了。站在院子里向段菁菁问安,春分接过长顺手里的东西,他便立刻就走了。
“夫人,陈管家现在对咱们避之不及,送了东西立刻就走呢。”
“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