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舌，足以说明他需要功德，也就证明她在这场谈判中是有筹码的。这就意味着，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想都别想！”龙朔一口回绝。他茶几上的脚都不摇晃了。
果然在读心。
这正中陶碧云下怀，她微微一笑：“功德既然这么重要，那我失去一半的功德，难道一点负面影响都没有？”
龙朔没说话。
这就是默认了。
“既然有坏处，那我自然需要慎重一些。”
“二八分怎么样？”陶碧云拿出菜市场买菜的劲儿，先狠狠砍了一刀。
龙朔倒吸一口凉气，他捂着胸口，心脏一紧，毫不犹豫道：“你在做梦！”
虽然拒绝地快，但陶碧云已经听出了这议价的空间是真实存在的，于是她道：“三七？”
“四六。”龙朔盯住她，一脸严肃，“这是底线。”
“成交。”陶碧云爽快答应，为了保险她再确认了一下，“是你四我六吧？”
“是。”龙朔黑着脸道。
一鬼一灵达成共识。
……
龙朔拉着个脸，以手结印。陶碧云只看他繁复地变换手势，一个金色的光点在他的手心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龙朔的脸上甚至渗出了汗，他的手在发抖，仿佛有十分沉重的东西在禁锢他一般。陶碧云看着他苍白的嘴唇，情不自禁地捏了一把汗。
幸好，在陶碧云以为他支持不住之前，一道金色卷轴出现在他的掌心，龙朔气喘吁吁地停止结印。
“这是契约。”龙朔将卷轴递给她，疲惫道，“用手指签上你的名字就可以达成协议。”
陶碧云看对方脱力一般瘫倒在沙发上，满心迟疑地接过卷轴展开。谁知上面竟然是一份措辞正式的功德分成合同：
甲方龙朔，乙方陶碧云，自己亥年戊午月戊子日结下契约，甲方送乙方重生于死亡的三日之前，乙方重生后所累积的四成功德归甲方所有。此契约不可更改，不可作废，直至乙方身死之日，契约完成。
乙方自重生之日起，需严格遵守以下规则：
一、不可作恶。一旦作恶，此契约立刻作废，甲方可随时收回给予乙方的生命。
二、做尽善事。乙方不可懈怠不可推脱，每日必须做一件善事。否则甲方有权利收回乙方的生命。
三、保密。乙方不可对任何人透露甲方及契约相关事宜，否则甲方将立刻收回乙方的生命。
陶碧云看完，陷入沉默，好一会儿她才说：“你这个合同谁给你写的？”
龙朔一愣，他还是第一回听见有人问这个问题，他撑着脑袋，漫不经心道：“一个死了20年的律师。”
“怎么了？”难不成还有问题？
陶碧云摇摇头，嘴角抽搐，艰难道：“写挺好。都是偏向你的条款。”
龙朔理所当然地点头：“那不然呢？”他顿了顿，问了一句，“你有意见？”
陶碧云毫不客气地点头：“是有一个小问题。”
“嗯？”
“我要重生在三个月之前。”
“哈。”龙朔被这狮子大开口气笑了，他神色认真，眼睛盯住对方，“你没睡醒吗？”
陶碧云忽略对方瞬间变得攻击性十足的神色，她解释：“重生以后如果不能避免悲剧的发生，那意义在哪里？”
“你唯一能避免的悲剧就是让自己不再那么荒谬地死掉。”龙朔想都没想，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
“至于你想阻止的、所谓的悲剧，那是别人的悲剧。”他冷漠道，“跟你没有关系。”
陶碧云愣住。
龙朔嘲讽地看了她一眼，之前积累的一点好感全部消失殆尽，他的食指下意识敲击着沙发的扶手。他告诫道：”罪莫厚于甚欲，咎莫憯于欲得，祸莫大于不知足。”
“见好就收。”
这番话没有达到它应有的效果。陶碧云还是没放弃：“即使我愿意付出更多的功德？”
龙朔的手指一顿，他冷漠的眉眼中有赤裸裸的审视：“多付多少？”
“一九分成。你九我一。”
还挺舍得下血本。
龙朔没有立刻否决。他厌恶人们的贪婪，但陶碧云既然愿意付出，那么就是等价交换了。他的态度好了点：“你确定？”
“如果你的功德积累的不够多，那一成的余量说不定会影响你的下一世。”
很简单的数学。当基数不够大时，那么基数的十分之一自然也就微乎其微。
“你也同意的话，那我就确定。”陶碧云没有犹豫。
龙朔思忖，把人送回到三个月前，在他100多年的打工生涯里也是屈指可数，上一个还是50多年前名字响彻华夏的英雄。
时间是最为精密的结构，以他现在的能力，确实可以做到把人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