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稍稍一用力，玄铁打造的匕首就会刺破他的胸口，直入心。文书暖颤抖着双手抑制自己的情绪，她不能，她做不到。
南宫睿猛然苏醒，握住她的手腕猛地撞击床沿，直到她手里的匕首哐当掉落在地上。
“文书暖你做什么？”看到她红肿起来的手腕，眉头一下子锁紧了。
她睁着眼睛盯着他那双已经转瞬即逝的充满杀气的眼睛，此刻暴怒的他如同看到了当初虐杀成性的赵乾帝的影子。当初她和师兄们夜行误入燕州城，见了一场野兽杀虐手无缚鸡的猎物。那晚，他们施法起了雾，趁乱救下一些人。回去后，他们白净的衣服都沾了鲜血，不知道是士兵的还是百姓的。
“说！”
她说什么？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推开他，走到书案前，写下一行字：我不是文书暖。
“你是谁？”
她眨了眨眼睛。
听不见。
她眼睛里看不到她的影子。眼里的平静让他愤怒。几曾何时，她看自己的眼神已是波澜无惊了？
你是谁？
他夺过笔写下。此刻眼前的人不是文书暖，那她去了哪里？难不成死在了船上，有人借尸还魂了。他面上镇定，握笔的手却控制不住颤抖，手下行笔有力，墨汁透了纸张，最后收笔直接将纸戳破了个洞。
她去哪里了？
两日前，舒侧妃病恹恹地同他们入宫参加皇后娘娘的生辰宴。舒榕在明湖畔被与馨荣公主交好的官小姐冷嘲热讽了一顿，其余人也纷纷指指点点。
收了委屈的舒榕就哭哭啼啼地去找了南宫睿，南宫睿便在给了文书暖一顿训斥。而文书暖一脸不在意，甚至有几分烦躁厌恶。
面对梨花带雨的舒榕，南宫睿当即给了文书暖一个耳光，令众人倒抽凉气的是，文书暖随即反手就还了南宫睿一巴掌。
她扬起头，一双眸子如同沉得很，仿佛是南宫睿做了天大对不起自己的事。那一刻，南宫睿竟然瞬间怯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若不是他常年不露声色于面，怕是众人又要看一场好戏。
文书暖当初似是哼了声，满脸不屑，看了眼不敢置信的南宫睿，又扫了一眼惊呼的众女子，带着兴奋不已的南宫馨荣就转身离开。南宫睿那时便觉得文书暖反常的很，并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