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幼渔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跟着齐敛走了。
一天前自己还为了逃婚而来到临边镇,不过一晚上,自己竟然就跟着最想躲避的人来到了他下榻的客栈,这是什么魔幻的展开?
齐敛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尴尬的情况,神态自若地开始整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你在屋顶待了那么久,有看出什么端倪吗?”
钟幼渔摇了摇头:“这个青楼很大,我蹲了一晚上也没找到凝霜,但是遇到了抓走凝霜的小贼,本想着找个机会偷偷抓住他询问一番,没想到就掉下屋顶了。有没有可能凝霜根本没有被关在这里?”
“不!我认为凝霜应该还在这个楼里。一路进来,高手林立,如若只是一个普通的青楼,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看守,这里必然有需要这么多人的理由。”
“不会是你们与人结怨,被人报复了吧?”齐恕斜眼看她。
钟幼渔冷笑:“朔朝我只认识你们二人,能与谁结怨啊。我还没说你们朔朝无法无天,怎么见个人就抓啊!怕不是见我们两个弱女子,抓了关进青楼才对。”
齐敛思索了片刻,诚恳道歉:“抱歉,我很少离京,没想到小小边城竟然有人能一手遮天,做出这般损人利己的事,我必定替你救出凝霜。”
钟幼渔一见他这个眼神就没辙,总觉得自己欺负他一样,果断转移话题: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里夜晚如昼,人流往来频繁,守备更加森严。倒不如等白天再过来看看,白日楼里的人需要休息,守备必定松懈一些。”
钟幼渔也是这个想法:“你说得对,我们晚上再探。”
“你身体还未恢复,就在客栈里好好休息,我们会想办法救出凝霜的。”
钟幼渔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要去!凝霜现在肯定很害怕,我要亲自去救她。”
齐敛自知劝不动,也不再多费口舌:“那就让阿恕陪你一起去,你们好有个照应。”
齐恕还不等钟幼渔发话,率先发怒道:“凭什么?我为什么要陪她一起去。”
钟幼渔不屑:“我不需要他陪着,谁保护谁还说不定呢。可别到时候拖我后腿。”
两人互看了一眼,很有默契地一起撇过头,重重地哼了一声。
齐敛声音不大,却有种不怒自威地气势:“听我的!你们任何一个人单独前往,我都不放心。”
两人虽然不满,但都不再应话,就算是默认了齐敛的安排。
*****
天刚微白,街道上渐渐有了些人声,卖早点的小贩,已经支着摊子等待着顾客的到来。
而晚上热闹非凡的花柳巷子却在这明朗的白昼却渐渐沉静了下来,在一片喧闹中格格不入。
巷子最深处的柳香楼更是藏匿在一片阴影中,让人看不真切。
钟幼渔与齐恕穿着夜行衣颇有一些身处古代电视剧的感受,虽然她也不明白大白天穿夜行衣的意义在哪。
齐恕自然不知道她在想写什么,冲她挥挥手,率先翻进了柳香楼中。
刚进后院就发现这个楼确实不对劲,所有人都在沉睡的早晨,还有安排了人在后院值守,不过比起夜晚,确实守备稍微放松了一些。
越往里就发现守备越发严格,两人越发确定这里面必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人的功夫都十分了得,躲着守卫慢慢行进,一路下来也无人发现他们的身影,走得还算顺利。
钟幼渔的心情越发的沉重,一路上都没有发现能关人的地方,凝霜依旧不见踪影。
继续往里已经到了尽头,最里面的房门口守着两人,这里大概就是老鸨王妈妈的房间了。
两人绕过守卫,从二楼窗口悄声无息地潜入了房内。
屋内静悄悄的,看来主人此刻并不在。
两人一进屋就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了,这里面并没有桌椅床榻等物件,而是摆着许多巨大的架子,架子上挂满了上百幅不同女子小像,从大到小,画技栩栩如生,画像上甚至还用朱砂标注了“上等、中等、下等”。
这是什么意思?
钟幼渔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到门外的守卫开口问好的声音,看来是王妈妈回来了。
两人即刻翻上了房梁,屏息注视着脚下的动静。
王妈妈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点头哈腰地将一个蒙面人迎进房间,全然没有了昨夜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个蒙面人包裹的比钟幼渔还严实,看不清具体身形。
“您看看,这边的是新货,是否有您满意的。”王妈妈引着蒙面人一幅幅审视着那些小像,蒙面人拿着朱砂笔,亲自在上面写上标注。
他动作越来越快,隔着厚厚的面纱都能感受到他越来越不耐烦。
“就这些相貌平庸的货色,你也敢送到我面前?王妈妈,你真是越发的放肆了,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