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祖父听听。”
宋清绯听此话,才知道原来不是要批评自己。
迅速反应过来,乖巧地开口,“没有没有,我近来可没有惹事!”
宋丞相若是平日里,还会打趣地同孙女多说一会儿话。
但今日他不欲在此事上多言,继续着方才的话题,“宫中要为适龄的皇子与公主选伴读。”
王氏反应过来了,惊讶地微微抬高了声音,“宫里选中了绯绯?”
宋清绯同样是毫无防备,一脸不可思议,她看着宋温丞点了点头。
“正是,前些日子上面便发话,让有意愿的官家公子小姐可以通报一声。
我原先就没打算让绯绯进宫,绯绯的性子不爱拘束,我担心她进了宫会受委屈。”
宋安年跟着接话,“绯绯这丫头才疏学浅,让她去不是砸丞相府的招牌。”
王氏私心里不想让女儿和皇家沾上边,皇家是非多,绯绯又实在缺心眼子。
再说了,在皇宫之外,丞相府有能力护着她。
进了宫中,宫中贵人多,只怕丞相也难以护女儿周全。
宋清绯连忙点头,头如捣蒜,“就是就是,我不愿学习,更不愿进宫学习。”
宋温丞轻轻摇了摇头,“圣上今日在私下会上朝中一句,当着其他几位大官的面,祖父若是拒绝了,便是不给皇帝面子。”
宋温丞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今日宫里已经拟好了伴读名单,只能送我们绯绯进宫了。”
宋温丞眼里一片慈祥地看着孙女,语气中带着几分歉疚。
王氏有些忧愁,一双秀眉蹙起,“这宫里是怎么回事?
前几日我还听到有夫人议论,说是宫里给元家发了话,让元家小姐进宫当伴读。”
前几日宋母与几位夫人闲话,有夫人提了一嘴,说是元夫人已经隐晦承认,宫里要选元若仪进宫作伴读。
王氏继续补充道:“抛去私心来讲,那元家姑娘先是在恭亲王妃举办的秋菊宴上拔了头筹,得了一句“才女”称号,又是在一众贵女里脾气秉性也属上佳。”
当今京中有两位才女,其中一位便是太常寺卿之女元若仪,六岁拜师从名家,琴画乃是一绝。
元母曾经带着元若仪参加秋菊宴,该宴会由恭亲王王妃举办。
恭亲王与如今新帝一母同胞,值得一提的是,恭亲王的王妃,出自西江冯氏。
西江冯氏乃是书画名门,前朝最富盛名的画仙冯宁禾,与王妃乃是一宗同门。
冯宁禾擅绘秋菊,于是在秋菊宴上,王妃与有荣焉,提起了昔日同宗名士,而后兴致勃勃地在宴会上举办了一场作画比赛,主题便是“菊”。
而年仅十岁的元若仪,提出一试的请求,众人原本不屑她如此想要出风头。
可之后便只觉得到惊艳,在众人注视下,元若仪当场执笔作画,绘出了了一幅美人菊花图,菊花绘得精妙绝伦。
而画上美人的面容,像了恭亲王王妃三分。
引得王妃赞叹不已,连连称赞元家姑娘乃是“才女”,自然而然让元若仪出尽了风头。
这场宴会中来了京中有头有脸的名门夫人与贵女,大都给了王妃面子来参加。
因而元若仪“才女”的名声,也在上流名门间流传开来。一时之间,元姑娘与张家小姐并称“才女双姝”。
元父为太常寺卿,负责礼乐,元若仪便不必多说,自小性子温顺守礼。
宋家前堂之中,宋家人个个面色有几分沉默。
这时老夫人面色平和,开口指到了点子上,“那王大人是太常寺少卿,虽说位分不小,
可绯绯的祖父官至丞相,元姑娘出身比起绯绯来说低了些。”
这下倒是说得过去了,选伴读,如何不是背后各家族家世的比拼。
宋清绯是才气名声不如元若仪,可若是论身份地位,放眼京中,也只有贵为皇家的公主郡主能比得过了。
可“汝之蜜糖,吾之□□”,正如有人为进宫而煞费苦心,就有人为这件事烦闷不已。
毕竟对宋清绯来讲,皇宫是牢笼,书堂也是牢笼,那皇宫中的书堂算什么呢,算夜里睡不着。
不过宋清绯也没再当着祖父的面继续抱怨,一来她从前便知道为官难,而为大官更是难上加难。
祖父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却也有许多身不由己之处。
二来此事也已成定局,只能平白为家中几人带来困扰。
因为若是自己在学堂里不开心,他们也定然不会开心。
既然享受着祖父名头带来的富贵荣华,也也总得付出些什么吧,来吧,让我承受吧!
宋清绯豪气云天地接话道,“没关系的,我就当是换了个地方上学堂罢了。”
宋温丞目光露出赞赏与欣慰,点点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