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之人,当真要将其拉进这漩涡之中吗?
说起萧景睿的身世,其实也颇为离奇。当年莅阳长公主心悦他国质子,与其珠胎暗结,后被太后下了“情丝烧”催情,被迫下嫁给了谢玉。再后来长公主外出,听闻是半路产子,突遇歹徒,恰巧当时屋内还有一妇人同时产子。袭击过后,两个孩子只活了一个,大家也分不清活下来的是谁的孩子。事情上达圣听,由于另一家卓家在江湖中颇具威望,皇帝便赐此子以国姓,由两家共同抚养。时间长了,卓家与谢玉一家关系也愈加亲密。
如今谢玉与卓鼎风二人勾结,私下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若是让萧景睿知晓,怕是一时难以接受。更何况梅长苏要在萧景睿的生辰晚宴上,揭露谢玉的阴谋以及萧景睿这一段不为人知的身世。蔺曦想到此事,难得替人担忧了一番,毕竟此人是真心实意对待梅长苏的。但又转念一想,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事情的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以萧景睿的心性,一时的打击是有,但说此事会让他从此一蹶不振,绝无可能。
“银河。”蔺曦叫停马车,银河将车帘拉开。蔺曦探出身子,树边停着辆马车,还有不不少马匹。“奇了,今个儿是什么日子,这么多人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赏景不成?”
银河扶着自家小姐跳下马车,算了下日子道:“今个儿应该是初五。”
初五,难怪了。蔺曦拍拍衣摆道:“行了,我自己上去,你在这等着便是。若是遇上梅长苏,你将今日之事一字不漏地讲给他听,他自然明白。”
银河抬起头,眼中一片懵懂,可自家小姐只留下了一个翩翩背影,运起轻功上山去了。
茶馆里。
“你认识她?”萧景睿带着言豫津在包厢内坐下,确认周边没人后,才聊起了这件事。他们方才太过大意,此处是天子脚下,公然评说百姓之幸与不幸,无疑是在挑战天子权威。有些事情,须得小心隔墙有耳。
“我也是刚认出来。”言豫津想起那日的事。青天白日,一蒙面女子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了父亲的房间,自己提剑上去,她却说自己叫蔺曦,与父亲有要事相商。他再进去时,屋内只剩下了父亲一人。自那日后,父亲与自己亲近了不少,后来父亲将事情经过告知给他,让他心惊不已,心里却将那人当做了言家的恩人。
言豫津与萧景睿二人,从来没有秘密二字可言,不知不觉中,言豫津便将事情讲给了他听。萧景睿听完后,亦是胆战心惊。
“如今这件事,你可不能再告诉旁人了。”萧景睿正色道,心里替他担忧不已。
言豫津看他这样,轻笑出声,“我又不是真傻,这件事,我也就只说与你听罢了。”言豫津眼中一片坦诚,看的萧景睿心头一热。
“其实,我也有一个秘密,想让你知道。”萧景睿说道。
山上。
蔺曦刻意躲开山上的人,暗暗寻找那个“野人”的踪迹。待山上的人走干净了,才敢弄出点响动来。
天色慢慢暗了下去,四周一片荒草,风声不绝于耳。蔺曦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蔺曦站住不动,一团黑影扑了过来。
太子府。
“哎呦,我不都跟你说了,少去招惹宁国侯的儿子!他的打,你们是还没挨够怎么着啊!”太子坐在案前,看着底下两个被打成猪头的人,只觉得闹心。
“太子殿下,这回我们的打可没白挨。”额上顶着个剑柄印的人突然上前两步开口道。
太子撇开头,只觉得辣眼睛,“行了吧你们,咋地,挨打还挨出感情来了!”
“太子殿下,他说的是真的。今天我们看上的那小娘子,长得啊,那绝了!”另一人一开口,太子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也是个贪恋美色之人,若是平日,他定当要问问那女子是如何国色天香,说不定还会将人搞过来瞧瞧。只是今日,这俩人真是半点眼色也没有,他现在哪有心情看美女啊!
“哎!”额上有印的人示意他说重点。
“太子殿下,您可不知道,那小娘子是谁的人!”男子来了兴致,继续说道:“我们逃出萧景睿之手,并没有离开茶馆,我们就蹲在附近,看着那小娘子离开,然后偷偷跟着她。”
另一人捣蒜般点头,仿佛与有荣焉。看的太子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只待他下一句一出,就扔过去。
“我们跟着她来到了一处别院,她带着侍女还特意七绕八绕,像是怕人跟踪。这都不要紧,关键是我们机灵啊,觉得此事定有蹊跷,就想着去打听一下这里是谁家。没想到……”男子在这里停了下来,贱兮兮地傻笑着,直到对上了太子的目光。
“咳。”男子捂着脸走到太子身边,悄声道:“那处院子,是誉王的。”
此话一出,效果极好,太子不负期望地瞪大了眼。
这边银河驾着马车,趁着夜色将车上的人送去了苏府。
“姑奶奶哦,您轻点,这门都快被你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