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我看了他拿着的面具,最后还是接了过来,“谢谢您。请问……您是?”
“嗯……八俣远,你可以叫我八俣远,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他思考了一会后才说。
我慢慢向后退了一步:“那、请、请问您是来找我父亲的吗?”
将面具抱在怀里,随时准备逃跑——
姑姑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想要吃掉小孩的坏人。
“不是哦。”八俣远说,“我是来找你的。”
“……诶?”
“让我想想怎么和你说这些事。”八俣远站了起来说。
不过,说完这一句,八俣远很久都没有了下文。我正想着该怎么从他这里逃跑时——
“源氏。”
“……”
“一点反应都没有吗?但我可是知情人之一哦。”八俣远说,“关于你的父亲源稚弥,还有你哥哥的去向。”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不过,这里可不是说这些的好地方。”八俣远戴上了斗笠,这才伸出了手,“我的家就在不远处,不如去我家坐坐?”
我看着他那只手,随后摇了摇头:“姑姑说,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走。”
“陌生人……?”八俣远语气不明,但无端让我觉得有些害怕。
“……谢谢您的好意,我……我还有事……”
“还有事是指要去杂货铺帮忙吗?那就一起去吧。”
“……诶?”
-
虽说八俣远很奇怪,但是老板娘看上去相当生气。生气归生气,但老板娘还是让我们上楼去谈话,并在上楼之前,拉住我,嘱咐我有什么事一定要大声叫她。
在我再三保证下,老板娘这才让我上去了。
上楼后,看到了八俣远正靠着窗户,朝外面看着什么。我也走了过去,却并没有看到什么。
“三天前的黄昏,源氏的阴阳师到了对面那里。同样,你会在三天后的黄昏,在这里看到源稚夕。”
“为什么您会知道这些?”
刚到杂货店安静下来的心,此时又被不安填满了。
八俣远转过头看我:“三天前我在这里看到了源氏的阴阳师,至于三天后的黄昏,是妖怪般若找到我,和我说的。毕竟你的哥哥源稚夕,现在也不过是个和你一样大的小孩。”
“什么意思……?”
“没想明白吗?那近期,是不是有人来找过源稚弥呢?”
……昨天晚上。
“你的父亲是源氏的旁系,无论和源氏有什么关系,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吧?”
“可是……可是既然是本家,为什么要——”
“那为何你们的父亲要带着你们不停地搬家呢?”八俣远问。
“……”
“至于你的哥哥……恐怕自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只剩下了所谓的怨恨和恨意吧?虽然似乎有什么在遏制着他,不将这些发作在你的身上。但是,今天大概已经到了极限。源氏的那些阴阳师计划三天后离开这里,而你的哥哥,那个时候,可能已经被仇恨什么的占据了身心吧?”
“……”
“看样子大概是听懂了。本来我还担心,你能不能听懂这些,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继续说下去了。”
“……不用说了,请您离开。”
八俣远微微眯了下眼睛,起身走到了门口才说:“对了,你的哥哥知道的比你多,或者,他已经全知道了也说不定。”
“等——”我匆忙又后悔地喊住了,但身后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我们是源氏之人。父亲叮嘱过我们很多次,绝对不能将自己是源氏之人的身份主动说出去,至于原因,他却从没有说。
每次落地至新家不久后,都会有慌张之时。在深夜,在凌晨。睡梦半醒,又至新家。只不过近来才似乎安定下来了。
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是老板娘端着一碗面上来了。她神情有异样,却只是让我坐下来,将面吃了。我道谢吃完后,过了一阵子又被老板娘推着去汤屋了。
是和平日没有什么区别的日常。
今天却觉得过了许久许久……
借住在老板娘的屋子里,我梦见了下雨天。
“啊,又下雨了。”我坐在屋檐下,抬头说。
“嗯!看来明天也是雨水充足的一天。”坐在我身边的父亲说。
“这种小事怎么都好吧?父亲您居然把预测用在天气上。”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无论是我们穿的,还是吃的,都是从土地上获取的,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并不是什么过错。”
“……话是如此,但祈求神明让大家都丰收不是更好吗?更何况,我们一直在搬家,这样的祈求也起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