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会带来恐惧。可于人而言,死亡却有另一种含义。
无时无刻不处在饱含恶意的细碎话语中,也能够确切地感受到,在某个时刻的善意。这就是人类。
但是……有一天,我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端着这个。”
源赖光指着一盘饭团吩咐我。见我端了饭团,便带我来到一扇门前。
“去叫醒他。”源赖光推开门后,对我说。
眼前的男人被链子锁起来了,模样像是睡着了。可是他……
我去感受着他的气息,却只能从他身上感知到一点铁锈的味道和人类的气息。
“紫姬,你分心了。”源赖光在解开男人链子的时候这样对我说,“他名为鬼切。我不在的时候,他会教给你更多东西。从现在开始,你要学着和鬼切一样,成为源氏的刀。”
源赖光从不叫我的名字,他更喜欢叫我“紫姬”。
对于源赖光的命令,我只有服从。于是,我端着饭团上前走到那个武士模样的男人身边。
“鬼切,该醒来了。”
名为鬼切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我之后,又看了眼源赖光。
“鬼切,这是日后你要拼死保护的小姐,紫姬,也是日后你要全力以赴打败的对象。”源赖光如是说。
将赤影妖刀姬派去哥哥身边,对她也是这么说。想必源赖光也快忙起来了。源氏里面,那么多不喜欢他的人,那么多想治他于死地的人,还有时时刻刻需要掌控的我们。
每当我想起这些的时候,我都觉得源赖光这个人,非常强。明明只是一个人类,却能比妖魔鬼怪还要疯狂。疯狂之余却不会忘记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他教我强大,教我奴役人心,教我残忍。按理来说,我应该感谢他,因为我还能和哥哥一起生活。
可是我又从心里憎恨着他。
从他叫我“紫姬”开始,神乐和那些巫女们都躲避我,看我的眼神中,带着恨意和畏惧。而从那源赖光炼制妖怪兵器之地回来,那些阴阳师和武士,谈到我时也如谈虎色变。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神乐了,偶尔见到了,她也只是远远地看着我,并不过来与我说话。
“小姐不吃吗?”
不知何时,源赖光已经离开了。我身旁的鬼切正小心地捧着一个饭团,一双眼睛十分干净。
我本欲拒绝,但在触及他的眼神后,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饭团。鬼切很安静,正好我也本就先习惯了一个人,只有对着哥哥的时候,才会开口说话多一些。
因为在想事,不知不觉已经吃了第二个饭团了。
“……抱歉。”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给鬼切的食物后,我才道歉,“一不小心……”
“若是您觉得味道不错,鬼切会学着去做给您。”鬼切看了看已经空了的盘子。
“……不劳烦您。”在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后,我尽可能用相等的礼节回应。
“还请小姐不要这样叫鬼切。主人说您是我的小主人,鬼切便会尽心尽力照顾您。”鬼切循着武士的礼节,向我行礼。
源赖光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忠心的武士。可我不相信。原本人心就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东西,源赖光那个人怎么会将这种忠心不二的人交给我?
那就只能是控制我的存在了。
不过近来一段时间,我都没看到源赖光了,听哥哥说,他在忙事情。比起那个,我的训练,比之前要艰难多了。虽说是由同一个人教出来的,但鬼切的刀法比我的要稳重,又比源赖光的又要多变。
成为源氏的刀,意味着不仅要替源赖光解决暗地里那些对于源氏而言不光彩的事,还要出现在各个势力范围之内。
换而言之,我也有必要要和哥哥一起处理源氏的一些事了。
虽然也是很高兴就是了……
大晦日那条,京都下起了鹅毛大雪。我借着源赖光给我放假的机会,悄悄地到了巫女们住的地方,看着那些巫女们相互取暖的模样——
“小姐,您是否想要进去?”鬼切的声音惊落了树上的雪。
我突然转过头,发现鬼切和我一样,蹲在树上。不过,他的表情比我的认真多了。
我不知道其他人觉得鬼切如何,但是一旦接受了他是个任何事都能够打理好的人这样的设定,我也就接受了他对任何事都认真的模样——就算是非常不值得提的小事。
从我见他第一面,他问我喜不喜欢吃饭团,后来他以为我不开心的时候,次次拿的都是饭团。这种事也就算了……说要保护我,必须睡在我的房间外面,又是怎么样……
“进去是不可能的。”我轻松地跳下树干,“你家主人不会同意的。”
“主人不允许小姐接近那里吗?”鬼切也跟着跳下来。
我没有回答鬼切,转而走到了哥哥的房间里。哥哥长得比我高,纵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