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姬小姐?”
我抬头看去,看到了一个侍女胆怯地望着我,而她身后,是已经锁上的门扉。
“紫姬小姐,鬼切大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许是见我神色不对,侍女便又说了一句。
“是吗……”
“鬼切大人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回来了。”
“嗯……我知道了。”觉得这话有些苍白,我又习惯性地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已经快两个月了吗……
离那个时候……
源赖光在退治之后,顺利地坐上了家主之位。我和哥哥都不约而同地去见了源氏的上一任族长,但事实的真相,有时就是这么讽刺。
源赖光那时说的是,并非他派人去找的父亲……可源氏的族长却对源稚弥,我们的父亲许下的承诺毫不知情。
即便是能感受到他人恶意和善意,我也快要分不清其中的真真假假了。谁在说谎?谁又是真心待我?曾经的事情被传来传去,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面目。
而我,也没办法花更多的时间在上面。神乐的事情还悬在空中,在没落定之前,我也不敢肯定会发生什么。
正如我所料,源赖光退治只是为了家主之位,而神乐别有用处。
鬼切的去处,源赖光并没有对我说。兴许鬼切的事情,让他也警惕起来。既然所谓的,他炼制的妖怪兵器都并不忠心,我们这样的存在,又怎么会忠心于他?
退治过后的三个月,我都没有见到过源赖光。因为源氏家主更替为大事,哥哥那边倒是忙得很。更替完成之后,所有事情才逐步走向一个新的开始。
“终于把那些老家伙们都赶走了。”哥哥似是有报复的快感,他将系了一根红绳的樱花木雕丢在了缘侧上,“这么丑的东西,我还是还给你,看着就不舒服。”
“多谢你记得还回来。”我瞥了一眼樱花木雕,想到了鬼切那个碎成了两半的木雕,又说,“源赖光最近还去黑夜山吗?”
哥哥走了过来,我旁边坐了下来。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鬼切还在我身边——
“他差不多快住在那边了。”哥哥揉了揉额头,自己提着茶壶倒了一杯茶,“哼,废物父亲本来作为阴阳师就不怎么厉害,碰上源赖光派去的人,败下阵来也是理所应当。”
“如果是这样,源赖光怎么会看上我们?”
“?”
“呐,哥哥大人,你会看上一个和你说不上话,家境又差的女子吗?”
“咳咳!”
“……真可疑,看来有必要调查一下。”
“没有别的意思,是你突然问这种无厘头的问题。”
“我们的母亲,蛇妖空栗……不会选一个废物。”我用手指蘸了一点茶水,在地板上画着。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我说,“关于这件事,我觉得源赖光知道更多关于父亲和母亲的事。”
“那种事也无所谓。”哥哥放下了茶杯,“为父亲报仇本就只是顺便的事,我最终的目的还是你身上的封印和你……姑且现在不把你算进去。”
“明明封印就在我的身上,哥哥却避而不见。”
“……鬼切和神乐你倒是一个都没查到?”
“查不到。事到如今,为什么突然又感兴趣了?”
“不,我只是很在意那个被源氏养了数百年的神明,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哥哥站了起来说,“现在可以肯定的,只有祭坛是设在黑夜山,但具体在哪,我们一无所知。比起那个,今年三月会有一批祭品巫女要送入黑夜山。至于你要怎么做,我不关心。”
“是吗……”
“顺便说一句,源赖光今天回来了,貌似这几天他出去都和鬼切有关,今天晚上你可以去看看。”哥哥说着便朝庭院门口走去。
“哥哥。”我看到他的身形顿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虽然我经常说话气你,但我喜欢哥哥是真的哦。并不是因为哥哥只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迫不得已喜欢,而是一开始,就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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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引着我到房间的竹帘边时,他正盯着院子中的某处看。幽暗的灯光照亮了他身边的草木,一种萧瑟笼罩在他身边。
“你是想问鬼切,还是神乐?”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到来的目的,源赖光转过身来,脸上少有地出现了疲惫。
“天气正在变暖,这么厚的衣服,会让你的性格变软弱。”
我没说话,只是跟在他身后。
“因为鬼切的事,而不和我说话了?”源赖光嘲笑着我,坐到了缘侧下。
明亮的灯光照到了他缠满纱布的上身,伤口很是狰狞,肩上只是批了一件外衣,外衣上面依然绣着龙胆花花纹。我下意识地看了下我的和服,袖口边也有龙胆花花纹。
也不知道鬼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