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频频遭受不幸的我们,有了继续在东京活下去的希望。
也是因为这一点……被人盯上,也应该是要被考虑的。
我微微合上了眼睛,也躺在了凛的身边。
在法庭上被判作“无罪”的时候,我并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反而觉得生命是如此沉重。
曾经在母亲的书房里读到过一本名为《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面以尼采的哲学开头,说出了das schwerste Gewich(最沉重的负担)是永恒轮回。我虽然还不能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却早已觉得生活是个不断循环的轮回了。
不过这样的微不足道的悲观情绪,总是需要这样的时间慢慢恢复。凛需要的不是一个颓废的我,假若我们还要活下来,就必须为自己谋划,自己赚钱,自己独立起来。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但我已经没有心情去管了,疲惫席卷了一切。让我沉沦在午后阳光的美梦中,这大概是我现在唯一的愿望了。
意识有点清醒的时候,我感到了自己脸上毛茸茸的——
有点痒,下意识用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手中空空的失落感迫使眼皮抬起,对上的是一张稚嫩苍白的小脸。
“姐姐睡得好熟。”她淤青的眼圈泛起了一点点皱纹——是心情平稳的表现。
“喵?”
一条黑色的尾巴扫过了我的头顶。
我看着围在凛脖子上的黑猫,伸手揉了揉眼睛:“凛饿了吧?我去做饭。”
凛伸手抱住了我,然后靠着我躺了下来:“不要,姐姐再陪陪凛。”
黑猫从凛的身上跳了下来,跳到了我的肚子上躺下。我侧过身,轻轻地拍了拍凛的背,并没有说话。
夕阳的光芒从窗户那里落下,我的耳边只能听得到我和凛的呼吸声。我也想要永远就这样停留下去,为了不被看到的脆弱。
熟悉的弦乐从我的手边响起。我没有去接,反而是凛微微地抬了抬头:“是假借阿尔比诺尼③之名贾佐托的《柔板》。凛记得姐姐喜欢德沃夏克,怎么又换了?”
凛曾经去学过一段时间的钢琴,可惜因为后来的事情没能继续,但是因为她热爱着那些名为艺术的东西,我也不禁跟着喜欢上了绘画和音乐。凛现在还能好好地和我说说话,能够听我说话,也是因为那些她热爱的东西。
《柔板》是最近才换上的铃声,是我在音乐部最后一次鉴赏时候听到的曲子。缓缓诉说的弦乐让找不到临时工的我不禁变得安静,变得对生活现状不再那么焦急。
“总觉得……这首曲子,能让人安静下来。”我的左手摸索着去寻找手机,在对方挂断的前一秒,滑动了接听。
-
“失败了……”小缘沮丧地回到我的家门口,“在东京生活真不容易。”
“你还打算站在门口吗?”我抱着黑猫问。
“诶?”
凛在玄关转角处偷偷地看了一眼我手中抱着的黑猫,随后就隐入了另一边。
“一起吃晚饭吧。”我说,“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在我家先住下吧。”
“诶?”小缘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我来拿我的东西,然后就离开。”
小缘似乎没有犹豫,所以我只好从自己的房间里拉出她的行李箱。
在我出来的时候,凛就进去了她的房间。我再次来到玄关,黑猫已经走到了小缘身边了。
“话说回来,小缘的父母呢?没有在东京吗?”
“诶嘿嘿,其实我是离家出走的。”小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家里的人太让人火大了,我也没办法继续待下去,索性就离开了。”
小缘坦然地说出这样的话。
“阿紫呢?父母一定是很好的人吧?”小缘笑了笑。
“嗯,他们都很好。”
“就是嘛……但是父母太忙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本来还想和叔叔阿姨打招呼的,看来还是算了。诶?好像有点奇怪诶,既然是这样,阿紫为什么还要去打临时工?”
是因为没有看到,所以认为他们其实工作很晚?
“没关系哦。”我摇了摇头,“我的父亲和母亲已经去世了。所以小缘见不到他们很正常。”
“诶?”小缘听到这个消息后,似乎很震惊,“你说……他们死了?”
我不由得皱了眉,但出于她并不了解实情,我还是回答说:“嗯,是这么回事。”
小缘脸上露出了悲伤的情绪:“抱歉,我……”
看来她应该没有恶意。
有些勉强,但我还是露出了笑容:“不用在意。”
小缘点了点头,失魂落魄大概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是她知道一些我父母的事情吗?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否认了,因为这完全是不可能的……真的就只是一起普通的车祸事故。对方也只是个因为女儿考上了大学,而